青娘,“你,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你,金家,钱……”
青娘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果然全都知道!但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娘哭道,“程姑娘,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才收了金家的钱,伙同他们把你骗了出来。你知道,我若再拿不回钱去,我那儿子的亲事就吹了,儿子几次寻死,我这当娘的实在是没法子了。”
又说道,“我也想过了,金府富贵之家,金公子又痴情于你,你嫁过去,也是过少奶奶的日子,虽然金公子身弱多病,但没准一冲喜就好了呢?就算不好,你几年之后守完丧也可再嫁他人……”又哭着,“我真是被逼得实在没法子了,姑娘你千万千万别恨我呀。”
碧落,“一会儿您拿了钱下车赶快回家,然后尽快全家搬走,到所有的熟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日后,您好生过活,落儿以后,也就没机会再见到您了。”
“落儿,你别这样说,他们说了,给你喝的水里只是放了让你睡觉的药,不会伤到你的!”
“我没有事,但您以后还敢再露面吗?”
青娘一语塞住。
车又停了,妇人探进头来查看,碧落很配合地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青娘不知所措,“落儿?落儿?你怎么了?”
她脑子完全乱了,既然碧落早已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跟自己出来呢?
难不成她真的为了帮助自己?
那也不至于吧!
或者她原本就贪图金家的家业?又怕林南风不同意,所以才顺水推舟嫁给金峰?
好像也不是!
青娘正发愣,妇人催她赶快下车。又塞了她一张银票,让她赶快走!这里的事跟她无关了。
青娘拿着银票,一面嘱咐妇人一定照顾好碧落,一面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的碧落道着歉。
车夫嫌她啰嗦碍事,一把推她老远,她方悲痛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车夫和妇人用绳子把碧落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一团布塞住了嘴巴。
碧落只管忍耐配合。
小夭心疼的很,“主子,您这是何苦!小夭真想一掌劈死这两个狗东西!”
碧落,“我现在不是前世的我了,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看着让人心疼啊!”
……
马车继续奔驰起来,没过多久,就到了金府。
到了金府,碧落虽是绣坊的普通女子,纵然被捆着双手,塞着嘴,也是金家少爷的准少奶奶。
妇人不敢怠慢,喊来了两个有力气些的婢女,小心复小心地把碧落抬进了一间早已为她精心准备好的房子里。
轻轻地放在了榻上,嘴里的布拿掉了,又细致地盖了一条锦被。
坐了那么久的马车,碧落也真的累了。
吃了小夭给的一颗保养丹药后,安心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镂花的窗子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坐起来,打量着房内。
雕着精美花鸟之纹的床上挂着水粉色的流苏帐缦,梳妆台上摆着铜镜胭脂膏粉一类的化妆用品,一个小巧的熏香炉里,正淡淡地飘着檀香味道,一个木衣架上,挂着数件暂新华美的衣裙大衫毛氅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