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高兴又暗暗气愤,说红是他们,说白还是他们。
谷庭仪怕其中有问题,连忙询问,“真相是怎么回事?”
朱都头道,“有人证明当初寻当家有扮作男子和两个下人去过如意行,想请他们卖一对珠子,是邱执事和郭二串通起来骗了你,后来因听说有人要高价买一对大珠,郭二贪婪才以三千两银买走你手上另一颗珠子。说来那个案子,最初你是被骗的,后来你和他的交易是两厢情愿,不属你有诈骗他们的钱。至于乞丐们告的那件事,根本就是他们自己弄错了,不知他们那两个兄弟跑哪去讨饭给走丢了。总之,两件案子与寻庄都没关系。”
大家都看着朱都头,他们只一下午就弄清楚了?不知他们是真厉害,还是早就知道情况。官府的人真是惹不起,他们说你有罪就有罪,说你无罪,立即就无罪。
谷庭仪看看寻香,点头道,“明日我去出堂吧。”
“不必谷大人去,就派个管家或都院丁去都可以的。只要是寻家的人,下人都行。”朱都头连忙摆手,哪里敢让谷庭仪上堂,他要闹起来,那影响不知会有多大?
寻香想了想,如是李大人有心息事宁人,当利用这次机会,把乞丐帮的事一同摆平最好,便道,“朱都头。既然你们已经案情大白,另有一事,我还要请教你们。”
“什么事?”
“乞丐帮再来我寻庄闹事的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朱都头两眼一抡,严肃地道,“你放心,这事我们会协调处理好。若是北乞帮的敢再来寻庄闹事,第一,我们会以他们骚乱秩序为由,将他们赶出巡城。第二,他们被你们打死是咎由自取。明日,李大人会当众宣明这两条。”
吴妈妈端着茶进来,听到此处,热情地请他喝茶。
朱都头跑了半天,的确口渴了,端着茶喝了一口,连忙赞道,“这是什么茶?这么香,这么好喝?”
吴妈妈泡的普类探花的渣茶。
寻香喝一口。看一眼便知,淡笑道,“不过是自己胡乱弄的点茶。”
朱都头一双眼睛微眯。想起寻家的院子后面有一大片茶林,想不明白威远侯府何故非要抢人家已买的地,思付,总不会是因为这片茶林吧?听说这片茶林的茶叶天然极好,每年仓家也只是卖两季青叶。何以威远侯府要做这么大个动作来抢地呢?
谷庭仪见他发起神来,轻咳一声。
朱都头回过神,笑道:“你们家的茶太好喝,把我都给喝呆了。”
“见笑了。朱都头若觉得不错,我家里还有一些,可送你二两。”寻香下午虽然态度强硬。可是冷静下来,还是需要和官府搞好关系,连忙把点小好处赠与他。
朱都头眉毛一动。眼睛转了转,看看寻香和谷庭仪,笑道,“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生得刀脸吊眼。不说话时看着有些阴沉,给人捉摸不定的感觉。不过。谷庭仪此时已看清他是个狡猾世故的人,颇得李大人的器重和信任,连忙笑道,“朱都头请讲。”
“谷大人,因你原来为过巡州同知,寻当家的祖上又是开国功臣,所以我敬重你们,才真心说这话,如是说得不妥,请你们当我没说过。”朱都头喝口茶,并不急着说,看着寻香和谷庭仪他们。
谷庭仪道,“你请讲。不妨事。”
“谷大人,有的事你比我更懂。今日之事不论对错,李大人总是没有脸面的。李大人是个茶客。他今有心卖个面子给谷大人和寻老将军,因此明日结案时,必定会向着你们。寻当家,你若家里还有这茶,不妨挑好点的送一斤给李大人,一来是送个鲜给他品尝,二来却是送个面子,三来他能卖两个面子给你们,谷大人,你最明白,其实很不容易。”朱都头只是个九品属官,很会顺着风向为人处世。
谷庭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抚须笑道,“朱都头提醒得是。只是我们贸然送茶,恐怕让外人觉得我们有错,有拉拢李大人的嫌疑,不如我把茶给你,请你转交给李大人。若是李大人吃得惯这茶,明年春天时,我们再送新茶给他品。”
朱都头爽快答应。
现在家里成斤的茶,只有普类探花。寻香亲自去包茶,“朱都头请坐会,我去取茶。”
因地下室关了人,今天早上炒得三斤放在地下室上面一层,寻香带着莲儿来到收藏室,用一方防水牛皮纸包好一了两包三两的。
莲儿看得心疼,皱着眉直叫,“少奶奶,咱们这茶要是卖得好也值二十多两一斤。咱们干嘛要平故送茶呀?这些官匪,不是吃了咱们的茶就会帮咱们办事的呀。”
寻香答道,“咱们往后要在巡城立足,有的事得忍让些。官府的关系始终要搞好才行。该花的得花,该舍的得舍。这点茶当作投石问路,若是能拿准李大人的特点,才能更好和他结个善缘。人家仓夫人那么有本事的人,都注重人缘得很。”
“唉。只怕李大人是小人,白眼狼,吃了咱们的茶,往后有事,又先欺负我们。”莲儿不相信官府的人,他们只看权和势。
“咱们就先团结小人,先化解今天的僵局。”
“我们又没犯错事!”
“别发牢骚了,我们快把茶拿出去,让朱都头走人吧。”
莲儿现在还不懂有的事。寻香笑笑,她抱了大包的茶,莲儿拿了两个小包。
回到大厅,寻香把大包先给朱都头交待了一下,然后把两个小包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