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范氏从没被这样打过,又痛又伤心地哭了一晚。
天刚一亮,便穿上衣服,满脸青紫地,让清禾搀着去东院找文氏。
“怕什么?你就回去给老三明说,那画我要了。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他若手上缺银子,那画就当我一千两银子买了吧?”文氏扔了一张银票在范氏身上,便挥手让她退出去。
范氏失魂落魄地回到春和院,谷柏新正在屋里等她回来,“东西什么时候给我拿回来?”
“大嫂说了,那幅画她要收藏。若是你当官当烦了,便把那画还给你!”范氏挨了他打,心中有恨,这一千两银票绝不愿拿出来的,便以 文氏来要胁他。
谷柏新再厉害,却硬不过文氏,想这画恐怕是要不回来了,只得跺下脚出了门,边走边想着怎么和寻桦说得体面些。
却说那画送到威远侯府,侯爷拿到那画像时,反而被吓了一跳,那可是马家大小姐,他原来认得的,他与马家无虽无交情,却也不愿去得罪马家的人,虽然马大小姐多年前被马家除了藉,可是人家毕竟是马家的骨肉,人家家族里的事,这如何说得清楚的?甚至连画像都不愿保留,立即派人给文氏送了回去。
就在寻桦到了浑水县的第三天上午,那画和一封信送回到文氏手上。
文氏读了信,脸色一白,“怎地这画就没价值呢?怎么地沛林母亲竟是马侯爷的女儿呢?怎么地对一个被除了藉的女人的私生子,就不敢动手呢?”
秦氏听明白了,略一捉摸,不曾想沛林竟是侯爷女儿的孩子,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谷庭仪要收养沛林,谷庭仪果然不愧是个老狐狸,收养了马侯爷的外孙,天晓得哪天马侯爷家想起了要认这个外孙,谷庭仪不是做了好事又立了功吗?
“枉我还花了一千两银子去封老三的口!”文氏气得差点撕了那画,秦妈妈冲上去护住那画,“大太太撕不得,我去把银票换回来,咱可不能跟银子使气。”
文氏愣了愣,冲她挥挥手,“快去把我银票拿回来!”
秦妈妈装好画,连忙跑到春和院,范氏还睡在屋里叫哼着满身的痛,看着秦妈妈抱着那画的盒子走进来,不由一惊,那画对文氏没什么价值,还是要再打听什么?
秦妈妈冷着脸把盒子打开,然后把画打开给她看了看,也不说话,往她面前把手一伸。范氏怔了怔,“这画回来了?”
秦妈妈扬扬眉,仍不说话,只把手伸到她面前,动了动手指。
范氏爬下床,到床头柜上的一个盒子里找出张银票,颤颤地放到她手上。
秦妈妈拿过银票看了看,才白了她一眼道,“往事做事用点脑子,别没弄清情况,把些没价值的东西往大太太面前送。”
范氏小心地问,“沛林母亲到底是谁呀?”
秦妈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指着地下道,“想知道?去下面问吧!大太太说了,让你加紧让老三打听地契的事!”
范氏头皮一麻,地契的事就那个样子了,谷柏华拿了地契没交出来,现在他有死了,这事让她和老三上哪问去呢?
清禾从外面进来,看到桌上的盒子,吓得连忙道,“三太太,我看这画赶紧给老太爷送去吧。前晨他好象要把这东西带出去的。”
“你去办吧。”范氏不想再被谷柏新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