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恢复先前的样子。
寻香泡上一壶香茶,马老侯爷和周氏深情呼唤,“灵珊你就醒来尝尝寻师傅为你泡的佛茶吧。”
马贵妃眼睛微动,周氏惊叫一声,“马贵妃醒了!”
老马侯爷打开门,对着泉台下高声道:“马贵妃醒了!”
泉台下经咒诵吟更密,善智跑上泉台,下边六位宫女跟着飞奔上去。
屋里,周氏扶着马贵妃缓缓坐起,小尼姑捧着一盏茶给马贵妃喂茶水。
马贵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开眼,慢慢站起来,“这茶好香。”
“母妃,孩儿可想你了。”
善智激动地冲进来,给马贵妃行了一礼。善智的年纪比马贵妃只小十余岁,自尚宗的母亲嘉仪老皇太后去逝后,高宗皇上没再立后,尚宗称了马贵妃为母妃。
马贵妃看着尚宗已经剃头,着一身僧衣,惊愕道:“难道我睡了很久?怎么你们统统变了模样?”
善智扑通跪下,发现她的容颜比之前老了十岁,不过看着仍然年轻,喜悦道:“母妃乃神仙,虽然昏睡了三十余载,容颜仍然美丽年轻。我等俗夫,在岁月面前都逃不过衰老。”
“生儿怎么出了家?”
“回母妃。泽生自小受母妃影响,深爱佛学。在位二十载,也算历尽红尘之事。如今君实已经长大,文武双全,堪当重任,生儿正好淡出红尘,专心向佛。”
马贵妃搀起他,百感交集,“生儿快起来。”
“母妃,孩儿如今法号善智。与老马侯爷善广乃师兄师弟。”
“善智起来。”
善智起来,激动不已,他的父母辈,健在的只有马贵妃了。
“这位小师傅是从哪里请来的?听老马侯夫人说她通制茶。”马贵妃当尚宗面询问。
老马侯爷连忙道:“这是观音寺新收的弟子,因通茶道,所以此次特地带来唤醒贵妃娘娘。瞧她头上都还没烧戒痕呢。”
马贵妃看看跪在地上的寻香,笑道:“果然还没烧戒痕。只是这位小师傅年纪轻,又有这么好一手茶艺,怎么想要出家呢?”
寻香勾头不语。
周氏叹道:“这小师傅命也够苦。本来有段好姻缘,可是丈夫受了重伤。一直不愈,便动了佛心,要出家。听说皇城有个观音寺圣灵,便从巡城来到皇城。可是慧琳师傅说她尘缘未了,所以不肯给她完礼。”
马贵妃皱皱眉头,端详着寻香,“小师傅生得玉面星目。气势端沉,你这一手制茶技术简直不亚于本宫当年。而且家里又有生病的丈夫,你怎么就舍得下他呢?本宫以为,你这样做极不妥。”
寻香哀哀道:“因为救治无功,所以寻香才生了出家之心,以期菩萨庇护。”
“传观音寺主持。”马贵妃端坐红木香榻上。极快地恢得了高贵的举止。
老马侯爷向门边递个眼神,马侯爷连忙高呼:“宣观音寺主持慧琳大师觐见。”
慧琳走上泉台,“老身叩见贵妃娘娘。”
“慧琳大师请起。本宫想问你。这个小师傅是你寺里收的吗?”
“只是暂收。寻师傅出家的心很诚,来到观音寺时,已经自己剃了头。佛门宽大,老身不敢将她拒之门外。只是老身认为寻师傅尘缘未尽,所以只是暂时收留。”
“很好。寻师傅今日以她特制的茶唤醒了本宫。本宫要带太医去巡城,为寻师傅了却心事。中原如此之大。以大顺朝皇家的实力,本宫不信治不好一个伤者。”
“谢贵妃娘娘。”寻香连忙叩首谢恩。
善智道:“母妃,此去巡城路程颇远,让马侯爷带太医去就是了。母妃刚刚醒来,当要多保养身体。”
马贵妃抬起衣袖抹了抹了下颔,笑道:“本宫睡了这么多年,再不出去走,就真的成白骨精了。”
善智突然发现马贵妃的金指甲不见了,诧异道:“母妃的指甲断了?”
马贵妃皱下眉头,“恐是长的时间太久,自己断了吧。我原来极好漂亮的指甲,此时觉得长指甲太负累了,往后本宫不再留美甲了。生儿你既出家,就好好修道吧。此次巡城,本宫让大哥大嫂他们陪着出去游玩一番,也不想惊动地方州官等。”
善智道:“母妃醒来,孩儿就安心了。”
“外面的师傅们还在为本宫诵经。本宫已经醒了,吩咐下去摆几桌斋宴,好好赏谢诸位法师。”
“是。孩儿这就去办。”
马贵妃终于醒了,天泉宫里大摆斋宴,专门负责守护天泉宫的肖侍郎立即派人往皇宫送了吉音。
二十二岁的德宗皇上正在庆华宫批阅奏章,得闻佳音,连忙放下奏折,叫来薜洪志,“祖母醒来,明日定会前往皇陵祭祖,为祖父扫墓。快快给朕安排下去,朕这就去接皇祖弱,明日去皇陵祭祖。”
薜洪志已经升为二品枢密副使,直接向皇上禀报公务,权利与周正几乎不相下。
昏睡了三十多年的太皇太贵妃醒来,薜洪声不敢马虎,紧锣密布,立即周密安排。
德宗皇上带着大队人马,声势浩荡地赶往天泉。
申时,天泉寺雄宝殿里,禅钟声鸣,马贵妃跪在佛祖前,虔诚谢佛恩。善智和马家的人跪在她的身后,一起虔诚叩拜。
观音寺、慈悲寺和天泉寺的主持法师站在两旁,一边敲木鱼一边诵经。
一个锦衣轻骑侍飞奔上山,边跑边叫:“皇上驾到。”
所有的人跟着马贵妃虔诚拜佛,没有一个人为那侍卫的通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