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不动声色地上前参道:“皇上。前阵臣经办能缉杨门逃孤之事,臣派人在巡城发现一人与当年杨家大公子长得极象的人隐于寻园,娶了开国老将军之孙女寻香为妻,此事令臣进退两难。因那人乃前朝官员谷庭仪的孙子名叫谷沛林。臣当尽力捉拿当年遗漏的重犯,可是也不能错杀无辜,便派人前往浑水县调查谷沛林的身世。后来查得谷家嫡长房曾以谷沛林非谷家子孙为由,将谷沛林夫妇赶出谷园,之前谷沛林正是子午案的受害者,臣见此事关连到寻家和前朝官员谷庭仪,不敢贸然行动。而寻家有一帮身手了得的护院,俱是来历不明的江湖出身,臣便派家妻谷氏,用通缉令前往寻园,利用谷氏与谷家的亲情关系,进行试探,探出沛林果然乃杨门逃孤。怕寻家势力强大,帮助杨家造反,就将寻家财产充了公,并派人监视寻家的动静,可是办事的人尚回来,皇上悄悄地离开了皇宫……现在臣恳请皇上批示,对杨门逃孤如何处置?”
皇上被他的参言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这么说就是私毫没有侵占寻家的财产,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私心。
哼。皇上甩下袖子,“李大人。周大人说寻家财产已经充公,可有归帐入册?”
户部尚书李大人,上前参道,“皇上。六天前周大人的确交了巡城寻家的帐册上来,并派人守着寻家。”
“册子拿上来朕看看。”
李大人表情平淡地捧着本册子呈到御案前,高公公接过册子摆在皇上面前,皇上展开帐册,仔细翻阅,果然在六天前的册页上看到将寻家财产充公的记录,旁边还有备注——寻家丈夫沛林待决。
皇上仔细检查册页上的印鉴,的确是六天前就封印的。
可是,寻香说的却是谷华姿带着通缉令要胁寻香,取了寻家的产业和十万两银子,并下令寻家再不得从事茶业。
帐印上除了寻家产业,另有记录十万两罚银已入公库。
周正又禀报道:“皇上。臣另有一事禀报。就是寻家制茶技术堪绝,本是顺朝幸事,可是臣怕寻家制茶业太发达,容易积聚大量的财物和人才,如是寻家安心为草根倒无妨,若是受谷沛林利用,袭了杨家逆气便是坏。所以臣不得不令谷氏禁止了寻家种茶和制茶。”
皇上瞪着他,“你倒是处处有先见之明,当时何以不一剑斩了杨沛林一家?那通缉令可是百年有效,特派你执行,你有那个权利的。”
周正眉头紧锁,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下,“皇上明鉴。臣有心办好此事。可是寻家祖上是开国重臣,臣岂敢随便杀掉寻香一家?再则,巡城虫赛时,臣听闻信安侯的母亲、夫人和大小姐曾拜访过寻家。臣少时曾见过杨家大公子,当年迎娶家妻华姿时,曾见过沛林,后来见到通缉令时,便觉眼熟,而多年前马家又有大小姐离家出走之事,后来谷家长房将谷沛林夫妇赶出来,臣有听闻,因那是谷家家事,臣不便过问。”
“杨门一事牵扯的人事太复杂,臣不敢私自缉拿谷沛林和寻家的人。加之太皇太后醒来,臣又听闻有个寻师傅救醒了太皇太后,放眼天下,姓寻的只有老寻将军一家,又听闻当初寻师傅是马老侯爷夫妇带进天泉的,臣更不敢缉拿谷沛林和寻家人。所以欲禀报皇上圣决,谁知皇上已经出宫。臣恳请皇上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