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树林边的一块大石下,生着一堆火,传来烤肉香。
藏在树上的四个岗哨,早赖不住食物香味的诱引,透过树隙,见得海涛三人中,有一个竟然拿出一小壶酒,三人一口酒店一小块肉地慢慢品味。
“妈的。”矮汉心中暗骂,虽然在山上顿顿有酒肉,可寒冷的黑夜中,这样的香味格外诱人。轻哼一声,四人跳下树,往火堆走去。
“我喝一口!你们别喝光了!”寻桦和海涛为了抢酒,两人抱成一团在地上的枯草上打滚。寻飞趁机在一边夺过海涛手上的小壶,贼贼地道:“两位哥哥慢慢打,小弟先饮了。”
“臭小子,别给我一口把雪三春给喝光了!这可是老子三个工钱换来的!”寻桦被海涛压在地上嗷嗷大叫。
“哈哈,不愧是雪三春,寒冬时节,佳令在即,这时喝两口雪三春,再吃几口野兔肉,真是三生有幸!”寻飞宝贝地喝一口酒店,扯起块句子肉,香喷喷地啃着。
“你们在这闹什么闹?”矮汉飞身落到火堆前,一脚向地上的火踢去,火星被踢得四处飞散。
寻飞连忙护着木架上的野兔,紧张地看着他,“大哥,这肉和酒对咱们这种长年在矿坑里采矿的人来说,来得可不容易。大哥你每日好酒好肉,可得体恤体恤我们哥几个。”
海涛和寻桦从地上坐起来,都紧张地看着那四个岗哨汉子,黑脸汉上前弯腰闻了闻烤肉,嘴角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一刀下去,割了块肉放在嘴里嚼了嚼,对矮汉笑道:“虎哥。这几个烤的肉味还真不错。”说着眼神凶悍地落在寻飞手上的酒壶上,雪三春可是浑水县黄家出的佳酿,虽是土特产,价格颇贵,寻常人家可是喝不起的。
寻飞似被他的眼神震住,吓得抱着酒壶往衣服里藏。
“藏个毛!”黑脸汉上前一把夺过寻飞手上的酒壶,仰头一口,惊喜道:“虎哥,这酒店果然是是雪三春,听说黄家一年只出得百斤这样的酒。五十斤送往巡州府,另留得五斤,二十斤自用。三十斤卖给有缘人。这几个人竟然买得一壶雪三春,哈哈哈……”
另有个岗哨汉上前撕下一块肉,拿过黑脸汉手上的酒店壶,吃口肉喝口酒,咂几下唇。看着矮汉道:“大哥,寒夜里,这可是驱寒的好东西。”
矮脚虎瞄几下海涛他们,表情更加狰狞,“你几个在此偷玩,烤肉吃酒。哼!这可是违背规矩的!”
寻飞吓得跳起来,直摆手,“大哥行行好。别告我们几个,我们这就绕道回北面的矿坑。这酒店和肉就留给大哥驱寒、作夜宵。”
说罢寻飞撒退就跑,慌乱中,脚下绊倒一条枯藤,一个饿狗啃屎摔在地上。
“哈哈哈。狗崽子。这就吓破胆了?”
寻飞的样子摔得好笑,四个岗哨汉被逗笑起来。海涛和寻桦也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跟在寻飞后面。
没一会,三人就消失走远了。
“哼。不过是几个采矿工!”黑脸汉蹲下来开始分兔肉,将三分之一分给矮汉,“大哥,这是孝敬你的。”
矮汉不客气地接过肉,瞟一眼余下的三分之二,被黑脸汉分作三份,与他手上的相比,他们分到的显然不到他手上的一半大。
“这酒……”黑脸汉老实地把酒壶奉到矮汉面前。
矮汉扯几口肉,喝几大口酒,满意地把壶递给黑脸汉,“肉我多吃几口,酒大家平分,正好驱寒。”
“谢谢大哥。”黑脸汉高兴地接回酒壶,喝两口,又丢给另个汉子。
一个岗哨汉道,“看不出那几个人烤肉的手段不错,比我们往常烤的好吃得多。”
矮汉抹抹嘴上的油,脸上的肉抽几抽,警惕道:“肉要吃酒要喝,岗哨也得严守,不然上头怪下来谁都不好过。去两个人看看那几个人有没有藏在附近!”
黑脸汉手一招,招个同伴往海涛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
“大哥,刚才傻了,没搜搜那几个小子的包……也许有油水的……”留下的一个拿火把的岗哨汉对矮汉道。
矮汉扯扯嘴,阴险道:“都是矿岭里的,也不能做得太过份。”
“大哥……今晚怎么有雾?”拿火把的觉得眼前雾得很。
矮汉眨眨眼,一只手在空中抓了抓,吐口气,觉得眼皮极重,正要说话,拿火把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矮汉一惊,“不好!中了暗……”同时他手按在腰间要解下个烟弹给矿岭里报信,无奈眼前一黑,全身软软,毫无知觉地倒在地上。
“哼哼!”海涛叔和寻桦一人拖着个岗哨汉从前方跑过来。
寻飞冷笑道:“五十两一斤的雪三春可不是白浪费的。”
“快取下他们的牌子,然后埋在那边坎下的坑里。”海涛小声道。
三人很快处理好四个岗哨汉,顺利取得牌子,顺着东面入口入里走去。
只走百来米,便听得山岭里隐隐传来歌乐声。
“难不成汪仕来在庆贺,杀到薜洪志?”寻飞小声嘀咕。
海涛道:“有可能。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大的事。汪仕来和周正已杀红了眼。我们进去后当心些,见机行事,分三路行动,寅时在石匣沟南面的一个洞汇合。”
进了矿岭里,一路树木稀少,大多乱石和荆棘丛。面前有好几条路,三人顺着中间的路往前走,没走多远,黑暗中隐隐可见不少石头房屋。
“前方是谁?”往北又有一道岗哨,四个黑衣汉从一片石头后跳出来,明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