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也可怜。”太皇太后叹道,“你说的有待查证,如是没有说谎,这事明了之后,哀家自会赐你银子,让人送你回乡。”
扑通,杏儿又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泥一般,“大人,奴婢自与浴为有了情份后,便不再有过非分之想。如经又经历这么多险恶,往后一定老实做人,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将他抚育成人,教他做个老实本分的良民。”
“如此甚好。”太皇太后道,“先把杏儿带下去,给她换身衣服,备上足够的食物。事明之前要看管起来,杏儿你可得老实些。”
“杏儿此时遇到各位大人,倒是遇到天神搭救,汪仕来要杀我,在大人们的看管之下,杏儿更安全,杏儿一定老实。”
此时杏儿脸上的傲慢和娇媚荡然无存,瑟瑟发抖中,只怕太皇太后会改变意思。
“等会,在这供词上画押吧。还有,接着我们需要你出面指证文氏……”马希元示意寻迁拿过已录好的供词给她画押。
杏儿已经分不清形势,只觉得眼前这帮人比汪家和文氏更可靠些,所以毫不犹豫地画押按指印。
一个太监和嬷嬷将她带下去。
马希元道,“我们立即准备再审文氏!以免夜长梦多。”
半个时辰后,县衙里又大张旗鼓地开堂。
文氏和汪氏被带上来,正欲抵赖,看到杏儿一身整齐的素衣,被带上来时,心中俱是一震,上首两份口供抛下来,马希元冷喝道:“文氏,汪氏,如今有秦氏的证词和杏儿这个人证在此,你们还想抵赖?”
“一切是张妈妈干的。”文氏依然不愿改口。
汪氏低着头一直惶恐,说不出话。
“带秦氏上来。”
秦氏脸上已经刺了罪纹,披枷戴锁地被押上来,见到杏儿时,也不看文氏和汪氏,供认不讳,将与文氏、汪氏作案的所有细节都供了出来,然后磕头恳求:“民妇犯了罪,罪该万死,当初害了杨大人,按照顺朝律条,害皇亲国戚者当诛九族,只求杨大人放过民妇的家人。”
因她认罪态度好,有助于破案,沛林在上首道:“你早就卖给文家作丫头,所以你犯了重罪,并无可连累的家人。你就安心伏法吧。”
“谢大人。”秦氏家中尚有老母和兄弟,虽然从小卖给文家,可是每年有往家中捎钱捎东西,听了沛林此言,感激不已地直磕头。
“文氏,汪氏,还要抵赖吗?”马希元喝道。
文氏抬起头,无意间看到内堂门内似有个人影在张望,那影子极象谷庭仪,心道,大老爷走后,自己活得也不安宁,不如跟他去了。看一眼瑟瑟发抖的儿媳,本来她作了最坏的打算,打算在最坏的情况下抗下所有的罪,留得汪氏好照顾一双孙儿孙女,如今杏儿和秦氏供出来的,不仅有她和汪氏,连谷家的一些下人都给供了出来,唉,恐怕是天意,是老爷在地上作祟,要找拉她下去算帐。既是时候到了,再死撑着受刑也没有意思。如是认了罪,将来对女儿华姿又有极大的影响,不如……
“你们还不认罪?”马希元将惊堂木一拍,“非要再吃大刑?既是如此,今日就再换一种……”
文氏看着上方,杨沛林眦牙怒目地看着她。
她“哈哈”地发出一串怪笑,又看看内堂门口处,猜寻香一定也在里面偷听,既是要死,当死得痛快一些,给儿孙留下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