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公敲打仇新的门,他装作从床上爬下来的样子打开门,贾公公道:“皇上见你一人在这么大座宅里,冷清得很,特地赐了你些果点。”
“谢皇上圣恩。”仇新颤颤地拱了拱手,两个禁卫军走进黑黑的屋里,将盘子放到桌上,贾公公道:“虽是白天,可这天阴沉,你屋里也黑得跟晚上一样,也不点个灯?莫不是东家没有留过灯火钱?”
“不是。我一个老头子,黑灯瞎火早就习惯,哪里需得着点灯浪费?”仇新浅笑道。
“哦。我们走了。呆会恐怕皇上还会赏你食物呢。”贾公公带着两个禁卫军转身就走。
仇新倚望在门口,注视着他们离去。
“不好呢,郡主的兔子不见了,她哭得可厉害,太皇太后下令赶快给郡主找兔子呢。”几个禁卫军慌忙跑过来,看到贾公公他们,边走边说。
贾公公失色道,“那怎么好?那兔子可是皇后送给铃儿郡主的御兔。别说郡主宝贝它,就是太皇太后都把它当作吉祥兔,若是给丢了,那太皇太后不是着急得很?”说着转头对身边两个禁卫军道,“你们快跟着一起四下找找。我先去正院里瞧瞧。”
找兔子?他们带了兔子出来,还是御兔?
仇新关上门,把自己关回黑暗里。
寻家老宅里一片凌乱,一百多个禁卫军在院子里四处搜寻兔子。
正院里,太皇太后和寻香站在走廊上,着急地四下张望,屋里铃儿又哭又泼,“兔子。我要兔子。”
周氏在一边劝着,“你别急呀。你皇表兄已经差人帮你找去了。”
皇上似急得团团转一般,在一边哄着。“铃儿妹妹莫难过,若是找不着,回去我让你皇后嫂嫂再送你一只。”
铃儿眼睛揉得通红,从榻椅上跳起来,假戏真做,拉着皇上的衣袖,把鼻涕眼泪真往上抹。
旁边的宫女太监暗暗发笑,却不好笑,都在屋里走来钻去地叫着找兔子。
“唉。这兔子,平常都乖的。怎么一下就找不到了呢?出来前,也丢了一次,好在宫里人手多。很快就找到了。”太皇太后在外面说话。
寻香安慰道,“别急。寻家这片老宅,再大都没皇宫大,在皇宫里都能找到,何况在这小小的老宅里?”
“是呀。”莫氏在一边附合。
显然。大家都在作戏,每个人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其实眼睛都在尖锐地搜索,哪里还有别人。
海涛和宋副都统带着二十名禁卫军已经名正言顺地搜到正院后面的枯水池。
水池中央的石山,山石层叠,并没有暗洞。海涛与宋副都统会个眼神。宋副都统回屋里报信,海涛留下继续搜索。
枯水池的假山里没有暗洞?那一定有机关。可是现在不好大张旗鼓地收寻机关。海涛只能边搜边动着脑,若是不经意地碰触开就好了。
屋里。皇上得知此事,在屋里来回踱几步,对铃儿歪歪头,示意她去屋外撒泼。
铃儿撇撇嘴,瞪着皇上。我凭什么听你的?
马老侯爷在一旁冲铃儿瞪两瞪,铃儿嘟着嘴。甩一下俏丽的毛皮披风,哭着从屋里跑出来,边跑边叫,“兔兔。我的兔兔……”
“铃儿,外面冷,你就呆在屋里吧。”太皇太后假装拉了拉她,没拉着,寻香追上去,“妹妹,回来。”
“不。这些笨蛋找不到我的兔兔,我要亲自去找。”铃儿已经跑到院中,生气地踢得地上的泥土地满天飞,落下来打在宫女太监们身上,一 个个抱着头不敢叫痛,只能躬着身子四处寻找兔子。
碧芳从一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小姐。正院找过了没有,会不会去了别处?”
宋副都统跟上来道,“后院都找过了,也没有。还有不少人在后院找呢。”
“正院没有,就给我再搜前院和后院。哼。兔兔最喜欢捉迷藏,你们可得当心它藏起来,让人找不到。”铃儿娇嗔道。
“大家听着。御兔喜欢捉迷藏,角角落落,山山石石,花木丛中,都要仔细搜了!”宋副都统大声下令。
铃儿和寻香往后院走去,见到一个大池塘,“兔兔”,铃儿叫着往枯池中的假山跑去。
“郡主。这片假山我们找过了,兔子在这藏不住的!”一个禁卫军向铃儿禀报。
“笨蛋,一群笨蛋!”铃儿拔下他腰上的刀,叮叮咣咣地到处乱砍,砍得烟尘飞散,“那些枯木里边,还有那些乱石后头,统统给我搜搜捕。”
禁卫军纷纷拔出万剑,后院里一片狼藉,满院尘屑飞舞。
“这里很可疑,那里也很可疑!”铃儿指挥着大家。
寻香审视着枯池中的假山,有丈余高,近二丈宽,这座假山不小。海涛说下面的地道是新挖的,可是寻香觉得应是原来下面就有暗道,被仇家改造过。
禁卫军把这幢宅子已经翻了个转,几乎所有的屋子都被打开了。
皇上和太皇太后从正院来到后院,看着后院里乌烟瘴气地,仇新在前院的下房里也不出来。
海涛走过,“的确找不到小兔。”
铃儿还在发疯,“兔子会打洞!给我挖!”
太皇太后走过去道,看着枯池中的假山,“兔兔会不会藏在这里面呀?”
“给我挖!”铃儿嘶叫着。
“这么大座山,怎么挖得动?”有个禁卫军道。
寻香道:“以前这里没有假山的,人家能搬来,你们这么多人就搬不动吗?”
“表嫂嫂说得对,给我把这座山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