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们真是唐突了。”沛丰说出一句良心话,再次咬几下嘴唇,“六弟妹的建议我们会好好考虑。若是种药材和茶木,这方面我们自己不懂……”
寻香暗地松口气,最怕他们一直不肯踏实,沛丰这话有觉醒的意思,哪怕是让他们试一试,尽力把他们往实业上引,鼓励着他们挺过去,将来尝到甜头,自然会好起来。笑道,“我既敢给你们出这主意,种子和技术方面,我会为你们考虑的。只要你们定下心决心要作好这事,别说我,就是祖父祖母都会支持你们。”
“谢谢六弟妹。祖母那里还请你帮我们说说,先前我们真的无心冲撞她老人家。”沛丰又道。
“刚才的事很严重。强儿精神暴燥,若是控制不下来,极易失常。所以寻香还有一个恳求,往后你们见祖母,遇到强儿时,请别光由着性子,想着自己的难处,多想一想祖母年岁高了,强儿现在跟着祖父,学的尽是圣贤之道,脑子里已经长出是非道理,哪里见得下犯上的事?若是祖母病倒了,强儿精神失常了,到时再后悔可来不及。”寻香严峻地看着他们。
沛丰和沛华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看寻香说的不象假的,都吓得脸发折。沛丰尤其后悔不已,眼睛一湿,急得直拍胸口,“我们果然是不争气的,难怪祖父看到我们就冷着脸。别说气倒祖母是大逆不道,有负他们昔日对我的关爱,就是强儿真要有什么事……我这当爹的……哪还有脸再活在世上?”
寻香感觉到他真心后悔,脸色柔和下来,“所以现在你们不宜见祖母他们。强儿也得安静地调理一阵。虽然巡城离浑水县不远,但是你们已经来了,常言道莫负了大好的光荫,把时间老费在行路上也极浪费,不如这样,这就去西山那边,我找人先教你们些种茶的技术,待过些日子,祖母平静了,强儿正常了,我再办两桌酒,把你们请来,和大家好好商量这事,如何?”
“一切都听六弟妹吩咐。”沛丰的心痛如裂,何曾想到今日竟差点气疯了儿子,想到儿子要是疯了,他简直活不下去,因此这时心里真有彻底痛改前非,老实做人的念头。
沛华是个没主见的人,见沛丰都这样,干了一年多活,两手早已起茧,想到若是以后真能种茶和种药卖给寻家,那肯定是给后人走出了条好路,连忙也点头同意。
寻勇见寻香把两个哥哥收治服贴,又不计前嫌,肯真心帮助他们,他二人真有心老实作人的意思,脸色一缓,不待寻香吩咐,便道:“夫人。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少爷了?二位老爷的事,就让我来办吧。”
“有劳勇叔。”语重心长说那么多,寻香真有点心累,最主要心里挂着祖母那边,不知月鹃把她的情绪安抚下去没有,她还得赶快去西居看看呢。
待寻勇领着沛丰和沛华走了后,她回到屋里看了看浩然,吴妈妈已经把他抱进屋里,放在小床上,在一边做着针线。
吴妈妈担心地问,“那两个不肖子走了没有?你没借钱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