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茶地里依然紧张着,几千株茶树,检查的一半不到。
沛林他们去山里终于回来了,远远地一队人马,欢声笑语地从东北面的山路走了出来。
沛林骑着马走在前面,回头看看后边两匹马背上挂的大筐,这次进山,不仅采了四大筐稀药回来做苗,还采了五筐鲜蘑菇。
“夫人一定会很喜欢吃这些鲜蘑菇的。”寻海涛满脸兴奋,嘴上念着主子,心里惦着怀孕的媳妇。
老王骑着马追上来,大声笑道:“海涛。我看你说这话言不由衷,明明是想说月鹃肯定喜欢吃这些蘑菇吧?”
谷庭仪的马走在沛林后边,乐呵呵地看着前面的欢乐景象,这次上山令精神变得更加清朗,远远看到茶林里有一群人,好象莫氏和寻香就在其中,嘴角不由挂起一个微笑。
“茶地里发生什么事了?”寻海涛眼神最好,感觉大家不象在干活,倒象在查看什么,脸色立即变得紧张,几个飞身,如蛟龙在空中连连翻滚,快速飞到茶地里。
“发生什么事了?”寻海涛突然出现,惊得大家看着他。
“是涛叔?你们回来了?”寻香惊喜地转头往东北面看,只见一路人马正快速奔来。
“你们可回来了!”莫氏伸长脖子向队伍中看去。
沛林和谷庭仪下了马,大步走过来。
“这个时候,茶地里的茶树上有宝?”谷庭仪笑着调侃。
莫氏跺跺拐杖,向他翻翻眼睛,“你竟想好事?”用拐杖指指山边的野茶树,“黑茶树病了,长了一种肉眼看不见的黑虫!那虫子死后有毒!香儿带着大家正在一一检查茶树,看可有别的树病变!”
“有这样的事?”寻海涛惊愕地看着大家。视线在月鹃身上快速扫过,月鹃看他一眼,脸一红,头低低地勾下去。
寻香把早上发现红色茶叶的事讲了一遍。
老王从人群中走出来,皱着眉,蹶着胡子,看着远处的野茶树,沉吟道:“待我先回去看看你们说的虫子再说吧。按理说那样的虫子,不会出现在寻常的茶树上,出现在上百年的黑茶树上到是有可能。”说罢先往逸安居走去。
“为何这么说?”
寻香等追上去。
“若是这些茶树长了那样厉害的虫子。不用你们这样一株一株地检查,大多树茶已经满身是红斑,甚至大多变成红色的枯叶。那两株野茶树可是上百年的老树。已经长成树精,越活越精神,长的茶叶一年比一年好,寻常的茶树哪能与它相比?”
回到逸安居,寻香打开陈列室的门。老王进去蹲下身拿起放大镜看了大盆里摆着的碗和小盆,拿起根银针拨了拨那发红的树叶,和寻香说的一般,死了黑虫散发出毒性。然后起身道:“我原来用这放大镜观察过不少虫子,象这样的黑虫还是头回所见。我制的灭虫灵十分厉害,平常杀毒虫。一滴药兑一盆水,足够,可是你们用了这么多药。才把它杀死,可见这黑虫不仅潜伏期长,生命力极顽强,而死后爆发出的毒性亦相当大。接下来我得回我屋里再做些实验。”弯腰端起大盆就往外走。
“我跟你抬着好走一些。”沛林帮着他抬起盆子。
众人跟着老王又去了西面小院,他住在靠的门处的一间小套院里。因为要经常做实验,又要晒药材。寻香便让人将几间尽头的房子用竹篱围上给他单独使用。
小院的一角搭着间人多高的草房,下面有四只竹笼,关着一些老鼠。
“海涛给我捉一只老鼠出来。”
将盆子放在院中,老王吩咐海涛帮忙,自己进屋抱了个大木箱出来,取了一个小碗,取出那片有死黑虫的红茶叶屑放进去,用个杵棒轻轻捣几捣,加些清水兑成汁。
海涛捉了一只老鼠出来,挤开它的嘴,老王用只筷子沾了些茶水,把筷子往老鼠嘴里一放,海涛将老鼠放进一只空笼子里,老鼠在里面跑了几下,突然趴下,接着翻过身子,在地是挣扎几下,口吐黑沫就断气了。
老王用双长长的大竹筷子将它挟出来,放在个盆里,拨弄几下,这么短的时间老鼠就死得全身僵硬。
老王感叹道:“好厉害的隐形虫子。”
寻香与他会一个眼神,这黑虫子与银丝粉到底有关还是没关呢?
老王眉头紧皱,有种直觉,“这虫子应是人为放上去的。”
寻香道,“因为要研究那两株茶树,我们有派人看守,并未听说有陌生人到地里或山边。”
“能培育这种虫子的人,应是非常之人。”老王收拾着面前的东西,“我得再去地里看看。你们不要再跟着来了,我会确定别的茶树是否有长虫的事的。”
寻香与沛林、莫氏和谷庭仪交换一个眼神,显然一时间老王也说不清楚来龙去脉。
“谷老头。在山上时你可没少烦我。现在回来了,你别再跟着我。赶快回西居去看你那两个宝贝孙子吧。”老王现在需要清静,不想身后再跟一大串人,最怕谷庭仪跟着他问长问短,便先打发他。
谷庭仪这才想起出门那天,沛丰他们跟他一起回来的,皱皱眉,看着莫氏。
大家都知道老王研究问题时不喜欢有太多的人。老王背起木箱,径直先走了。
“大家都先回自己屋里吧。许婶婶你先去厨房里帮忙吧。”寻香跟着老王追去。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谷庭仪其实想知道莫氏怎么处理的那两个孙子,和莫氏回西居去了,月鹃看一眼海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