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眼睛一鼓,生气道,“你把给老爷抓药的事忘了?”
风伯拍一下头,“真差点忘了。你跟我去抓药。”
豆豆抱着个碗,边啃桃子边稀奇地跟在他们后边,看到他们进和生药铺抓药,风伯和白胜抓好药,出来看到他,直轰他,“老跟着干嘛?”
豆豆嬉皮笑脸地做个鬼脸,抱着破碗往一个巷子里跑了。
风伯和白胜回到北桥头,三人一起卖桃子,桥头经过的人多,没一会就卖了一担,卖第二担时,来了个青衣年青人,五官端正,谈吐温和,提着个篮子过来,“这桃子怎么卖?”
“六文一斤。”郑四回答。
风伯看着他,他也看着风伯,两人同时,唉呀一声,打起招呼,“郭掌事。”
“风伯?你怎么在这卖桃子?”这郭掌事就是前天帮寻香包销珠子的伙计。
“我们家有一大片果园,原来从来不卖果子,都是自家吃的。现在家里紧张,少主人让挑点桃子出来卖。”风伯愁眉苦脸地,拉着他走到树下,悄声道,“我先前去过你们铺子,你正好不在,那个邱掌事对我冷淡得很。我本来还有个珠子想卖的,刚才也去当铺问了,当铺只给五百两。五百两的确低了些,这珠子本来是一对南海吉珠,少主只想卖一颗的,可是老爷的病等钱,家里人多,唉,现在为钱愁死了。”
郭掌事惊讶地看着他,扬扬眉,“这样啊?说实话,接了你们的珠子,我上午就是出去找客人去了,那珠子还真不好卖。”
风伯脸色变得难看,“那怎么办?”
“我再到处跑跑吧,尽力帮你们卖掉吧。”郭掌事看看桃子,“我来给我家女人买点桃子回去,不想遇到你们。”
“老四,给郭掌事装一篮桃子。”
郑四连忙往郭掌事的篮子里装了满满一篮桃子。郭掌事连忙掏钱,风伯拦着他,“你帮我们办事办快些就好。”
郭掌事也不客气,爽快地答应,又问风伯,“你那个珠子可有带出来?”
“有啊,不过少主只是让我带到当铺看看行情。真要卖,这事他亲自出面的,怕我们下人在中间吃钱的。”风伯拿出珠子,给他看了看。
“你刚才说是本是一对吉珠,恐怕成对好卖些。”郭掌事看清这颗粉色大珠和那天那颗的确是一对。
“说实话,当初我家老爷从南海买回来可是花了五千两呀。唉,也是家道败落,才卖这宝贝,老爷都不知道这事的。”
“那你们想卖一个还是一对?”
“你若真有办法,明早我让少主带着珠子亲自去你铺里,好不好?”
郭掌事想了想,“好吧。若是我没在,给我铺里留个话,约到下午也行。这几天我很忙。要到处收货,还要找买家。”
“好。就辛苦你了。”
风伯往篮子里又放了几个桃子,冒耸耸的都打尖了。
“那我先走了。”
巳时中,两担桃子卖玩,风伯他们急匆匆地回去,向寻香汇报了上午的经历。
寻香又匆匆赶到仓家,和仓夫人说了上午的情况。
“好。那郭伙计和邱执事果然贪婪得很。我让人下午就去店里继续催寻珠子。明天一早,你跟风伯带着珠子去如意行……明天不是拿回珠子,就得拿到银子才行。”
仓夫人细细交待一番,寻香牢记在心。
仓夫人可是希望明天她把两颗大珠子三千两脱手出去。
寻香这晚比昨晚更难睡着,只怕明天行事时,会有差错,实现不了仓夫人的计策。但想着,只要明天那伙计出现,实在不行的话,把珠子要回来,给点小小的管理费就算了。退一步想,心里开阔许多,便安静地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