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珍珠听到可以知道小姐有关状况的可能性,终究还是慌张地将脑袋探了出来。
很快,她就被一个宽厚的胸膛给覆住,黑压的气息也似绕圈圈一般混沌着脑海,
“男人许下的诺言果真是不靠谱的.....珍珠,你看,这回被坑惨了吧。”
心里正有些哀怨地作出接受风雨的准备,脖子上却传来丝丝清凉的触感,余光一转,他竟然在给自己上药。
方才对季殇往小人猜想的念头一下便卷着愧疚裹在脸上有些生疼的绯红上。
“以后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将死放放置行动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循循善诱的口吻仿若来自一个长者对晚辈的教导,痛惜却又无奈的神情更是酝着点点真挚于眼眸中散开。
有那么一瞬间,珍珠觉着这就是自己以后要随着的男人.....有了他好像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可怕,就算出身不平等,那又如何呢!
“可.....可如果我刚刚丢了清白,以后又该如何活在世上,还不如用死换得生前的清贞。”
柳絮般散开的睫毛微微往下垂,阴影附着女子独有的忐忑映在眼眶周围,小巧而又好看极致的下巴更是微微翘着倔强。
“清白失了,又如何?难道你便见不着明日的太阳?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不论你有没有那份清白,他都会爱你。”
季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邪魅不拘的凤眸里皆含着深情,好似承满了无尽的承诺。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吗?珍珠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尽管心中也觉得这是妄想的可能性极大,觉着季殇不会喜欢一个没有背景,没有绝色容貌和才情的小丫头的可能性极大,但自己还是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说是那么说,可落到公子身上便不一定了。”
珍珠脸上红的更慌,娟气绣丽的汪眸更是觉着几分羞涩的忐忑向下落,嘴唇倒是有些泛白的厉害,似乎做好了随时被人拒绝的准备。
“倘若,我刚刚要了你的清白,便一定会对你负责。
何况我是个守礼的人,对于喜欢的姑娘自是放在手里千般万般的宠着,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那个她是自己吗?倘若真的是自己,先前怎么还把自个儿给软禁,让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
“珍珠,我心悦你。虽然我知道你一时不可能接受自己,但总得给个追求和了解的机会不是?”
季殇这段时间也暗暗反思了一番,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惯了,得到的很多东西虽也是通过努力,但终究还是顺遂。
珍珠虽然是言欢的贴身丫鬟,但终究是底下的人,看到的女子所遭受的不公也是比比皆是,因此自我保护的yù_wàng强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实,我不喜欢睿王。那天这样说,只是.....”
后面的话,珍珠终究没有说下去,但她知道季殇会懂。
原本,她不想将实话说出来,可面对这样一个倜傥俊男的诚挚表白,若不以诚相待,良心上也有些过不去。
“我都知道。”
季殇见喜欢的姑娘神色有了别样的松动,心中自是欢喜的不得了,一个温暖的拥抱很快将珍珠的柔软给圈在覆中。
珍珠本想拒绝,可季殇身上淡淡的花香实在让自己有一种可以托付的安全感,一时不舍,也将脑袋耷拉至他的肩头,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李煦十日后要与慕成雪成婚,这是皇上的旨意。”
“什么!那小姐可不是伤心的要命?不行,我得赶紧回府。”
尽管知道天子的命令不可相违,可珍珠在心里还是暗暗地骂李煦是个大猪蹄子,没有能力迎娶小姐,白白让她伤心一场。
季殇用力箍住珍珠的挣扎,语气更甚温柔,
“你家小姐现下要和如珍公主住在宫里十五日,这也是皇上的旨意。
当然,阿煦也不会负了你家小姐。我和他相处多年,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
“可是,睿王都娶了慕成雪,难不成还要让我家小姐做小?就算现下睿王对小姐的宠爱是真的,可光阴如逝,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
若你想让我向小姐劝说些什么,趁早也打消了心思。”
许是想到季殇以后也会出现这种状况,珍珠的理智如数恢复,双手便往前挣了挣,将他的怀抱给推开。
季殇倒没想到珍珠会说出这番话来,脸上的缱绻哄意也渐渐焕上了真挚的正色,
“你说的都对。如果我们男的没有将一切的麻烦都撇干净,就没有资格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所以睿王定不会让你家小姐做小,我也不会。”
季殇知道了珍珠内心所忧,当然也不会把她当做一个什么也不知晓的单纯女子,而是把她看成一个可以依附自己成长至攀天大树而比肩天下的伴侣,
“可世间再多的诺言,都抵不过权利的威害。只有拥有了权利,我们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从出生开始,我和李煦便已经注入了棋局。一旦退出,便是纵入死海。
所以李煦现下不得不答应皇上的赐婚,何况这还是你家小姐拒绝了他的赐婚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于是季殇把今天在殿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讲与珍珠听,良久,她的情绪才能恢复。
“那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珍珠微微抬起眸眼,亮晶晶的光泽向着季殇泛起,更是含着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