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存孝已经吩咐准备好早餐,在楼下等林泽,酒楼老板亲自服侍,其他的客人都在楼上观望,不敢下去。
林泽也没客气,大吃起来,不管大王子有什么目的,填饱肚子再想办法。
林泽吃饱喝足,刚吩咐店小二一声备马,大王子立刻告诉他,小白已经牵到酒楼门前,林泽不禁暗自腹诽,这是怕他跑吗。
门前站着十个身穿藏青色衣裤的大汉,背背大刀,牵着高头大马,应该是侍卫,还真是人强马壮,躲在一旁的小白顿时被对比成小马驹。
朱邪存孝的马也是白马,更是比小白高大,没有一丝杂色,威武雄壮,马腹两侧悬挂两杆亮银短枪。
“林公子,要不要给你换一匹?”朱邪存孝见林泽不住打量他的白马,便自觉心领神会的立刻问询。
“多谢大王子好意,这匹马我骑习惯了。”林泽婉言拒绝,心中暗道,你怎么能知道小白的厉害。
祁连山脉脚下的这条路蜿蜒曲折,能并排跑三匹马,隔一段路便有一处凹进山体的宽阔地带,是沙匪的出没之处,行人都是成群结队,北面是戈壁荒原,沟壑纵横很难行走。
朱邪存孝身穿白袍,腰悬长剑,端坐高头大马上,顿时把坐在小白身上的林泽对比成小孩子,每次朱邪存孝同林泽说话,都要低下头。
林泽觉得很憋气,想让小白奔跑起来,不再跟朱邪存孝扯蛋,可是又不好催促行程。
因为朱邪存孝告诉林泽,这条祁连山古道是西域通往中原的唯一通道,路上有很多沙匪,奔行太快,很容易掉入沙匪的陷阱。
十个侍卫前后各两人,左右各三人,前面的负责探路,后面的负责断后,两侧的则防止山上和沟里有人偷袭。
这朱邪存孝还真是乌鸦嘴,刚提到沙匪,他们就在一处宽阔地带被团团围住。
三十多人,都手拿马刀骑着马,从左侧的山脉中冲出,像是专为他们而来,其他行人立刻逃走。
“哪个是林修?”为首黑脸大汉身穿满是沙子的皮甲,提刀冲林泽十二人一划拉,尖声喝问,嗓子里像含着沙子。
林泽没吭声,心里嘀咕,自己在酒泉住一晚,怎么就弄的尽人皆知,这西域人消息都这么灵通吗?
“冲出去!”朱邪存孝似乎特意要等一下林泽的反应,结果林泽当自己是没事人,好像他不叫林修,只好抽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向前狂奔而去,立刻有六个侍卫抽出大刀,跟上去前后左右保护。
林泽望着朱邪存孝狂奔的身影,心脏似被谁用力抓一把,一脸纠结,这就是号称勇冠三军、杀的西夏屁滚尿流、沙陀双雄之一的大王子?
跑吧,身后还有四个侍卫等他,林泽立刻拔出天杀剑,催动小白也狂奔而去,四个侍卫自然随行保护。
十个侍卫都很勇猛,一阵冲杀,几乎没用朱邪存孝和林泽动手,杀伤几个沙匪,冲出一条血路。
沙匪只追击十多分钟光景便不再追赶,朱邪存孝也让侍卫们放慢行程,保持原来的队形行进。
“大王子,只有三十多个沙匪,为什么不杀光他们?”林泽觉得不能小视朱邪存孝,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杀光这三十多个沙匪不难,可是一旦被纠缠,便会涌来更多的沙匪,到时我们插翅难逃!”
朱邪存孝又恢复威武高大、英俊潇洒模样,为林泽解释为什么逃跑:“而且沙匪记仇,还不要命,我们何必招惹他们!”
“他们为什么知道我?”这件事必须问清楚,否则林泽寝食难安。
“到处都有沙匪的耳目,林公子开封林家的名头太大,太值钱!”朱邪存孝含笑看着林泽,那意思不怪沙匪,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林泽顿时悔恨不已,不禁暗骂秦舞阳,怎么就给自己弄这么个腰牌,难道不知道做人要低调吗?
前面的两个侍卫很机警,走不多远,便发现一个陷阱,道路中间挖出一个大坑,众人绕道而行。
林泽路过时仔细端详一阵,只是有些浮土,要是他还真无法发现,可是朱邪存孝和侍卫们走过去后,也没把陷阱破坏。
“大王子,为什么不毁掉陷阱?”林泽虽不敢自称君子,但知道危险后,能提醒一下别人的事他还会做。
“林公子不愧是天魂世家出身,宅心仁厚啊!”朱邪存孝先大大的夸赞林泽一句:
“有陷阱的地方就有沙匪的人看着,我们要是破坏陷阱,沙匪就会跟我们不死不休!”
林泽不再说话,暗自悔恨,他可能跟秦家兄妹有仇,秦无衣为什么要让他来敦煌,这里简直处处凶险,立刻便有些感激朱邪存孝邀请他这个菜鸟同行。
这条路上想休息,便要进入左侧的山脉中,或者下到右侧的沟里,朱邪存孝选择的都是山脉,说是更容易发现沙匪。
宿营时倒是安全,没有沙匪出现,似乎沙匪只在白天劫掠,这完全颠覆林泽的认知。
一路上又遇到几拨沙匪,倒没有再提林修,都被林泽十二人冲杀出去,逐渐接近敦煌,林泽有些放松,可是朱邪存孝和十个侍卫却紧张起来。
还没等林泽询问,他们就被一百多沙匪包围一个山体凹陷处,这次是前后左右都有,把其他行人赶走,只要林泽十二人。
“大王子,带你的人立刻离开,留下林修!”为首壮汉,脸上好像长满沙子,头发火红,身穿褐色皮甲,提刀指着朱邪存孝,声音嘶哑,大概吃太多沙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