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琛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的视线投在魂师的鬼影身上。
很难想象曾经抓鬼的人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哪天也变成了恶鬼，会不会被人收服？收服他的人是会将他的魂魄打散还是助他轮回？
小琛有些失神，村民的叫声在他耳边变小。
“如果你想收的话就用这个东西。”
舒央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丢到小琛的手中。
“姐？”
舒央没有看他，将目光移开。
小琛握紧了手中的袋子，目光迟疑。
是这些村民害死了他，他要报仇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毕竟是这么多条人命。
小琛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舒央正用余光盯着他。
“我……”
小琛踌躇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将袋子收了起来。
算了，他看不见。
小琛走到舒央背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还以为你要做个圣父。”
“我也想啊，可是收了天师让这些坏人活着和帮助他们一起杀人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做烂好人。”
“但是你生来就像烂好人。”
“我才不是……”
小琛小声反驳。
“也好。”
舒央摸了一把他的头，小琛原本不安的心突然就稳定了下来。
如果他真的太善良，那舒央也没有再继续教他的必要，很多时候愚昧的心善只会害了自己。
当然，偶尔的心善还是可以容忍的。
舒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恶人，更多时候她都保持缄默，偶尔会做一些小事。
“姐，这里的人都死了，到时候会不会怪在我们头上？”
“又不是你动的手，你怕什么？”
再说，这些人也不会死。
舒央在魂师的鬼魂上做了些手脚，他能伤人却不能杀人。
村民们全部倒下，眼看魂师的鬼魂要冲出去，舒央终于出手了。
鬼魂被收起来，倒在地上的村民瞪着眼睛，眼里的惊恐和绝望似乎已经定格。
“两天内，你们把他的东西烧给他，烧不了的就和他的尸体一起埋了，把给你们出主意的那个魂师的消息给我。这些事，如果其中有一件做不好，那么你们就全部一起陪葬吧。”
舒央的声音很淡，属于少女的空灵和稚嫩还在，但是躺在地上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对了，还有他分给你们的那些东西全部还回来，哪些是他给的，我相信他很清楚，你们自己也明白。”
属于魂师的东西他们别想再占着，虽然他们死不了，但是肯定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很多时候痛苦的活着往往比死了更让人难受。
如果魂师真的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到时候身上背负着罪孽，原本收鬼积的德全部都烟消云散。
为了这样的渣渣，不值得。
舒央和小琛在村子里又住了两天，从庄主手里拿到了那个魂师的线索。
两天的时间，庄子里已经大变样，原本的农家小院全部被推翻，一个个草棚搭建起来，山坡上的那个金灿灿的坟墓格外的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