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琦早就已经知道了身边的五弟有什么事情要问自己,看他憋了那么久,想问又不敢问,也着实看不下去了,便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孟灵骅得到了自家哥哥的肯定,便问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您对南黎会宽容到了这样的地步?王爷爷那边也是您做够了思想工作吧?采苹闻人舍不得南黎,我可以理解,四哥府上的合欢对南黎的理解我也能够明白,那么你呢?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
孟灵琦难得的一笑,说道:“我怎么会不生气?我应该是最生气的一个人吧。南黎是我亲手培养起来的,她的一切几乎都是我教的,她选择背叛我比任何人都要生气,都要憎恨。但是更多的,却是心痛。这些年我给了南黎很大的权利,甚至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刺客生活,可是她还是离开了。那种感觉,五弟,你明白吗?”
孟灵骅有点明白,因为他把南黎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当一个朋友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心情自然是不会好的;可是他又有点不明白,因为他认识南黎的时间并没有孟灵琦久,也没有如同孟灵琦一般,将许多心思都花费在了南黎的身上。
孟灵琦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起过,我和南黎也曾经一起去完成一件事情。”
孟灵骅当然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瞬间就忘了许多烦恼,像个孩子一样问道:“真的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去完成什么任务?完成的顺利吗?”
孟灵琦的脸上竟然沾染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这种笑意是孟灵骅很少看见的,因为从他有意识来,孟灵琦的笑便是带着一种礼貌的,看上去十分的温和,实际上却并没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如果没有孟灵昀在身边做一个中间人,也许他和孟灵琦之间的兄弟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亲近了。
孟灵琦说道:“那个时候,她十岁,我十六岁。她其实已经小有成就了,你要知道能在那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已经够本事了。但是王爷爷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一个小丫头来挑大梁,正好但是有一伙土匪已经为非作歹有些时日了,可是朝堂还是没有彻底清除这些乱匪,所以王爷爷就想到了南黎,又担心如果是让南黎一个人去的话,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于是就让我跟着了,除了保护南黎之外,顺便也看看这丫头能到什么样子的程度。”
孟灵琦那个时候和南黎年纪差不多,没有那么多的印象有关这个土匪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认识南黎呢,所以对这个故事充满了好奇,急忙催促。孟灵琦说道:“那个时候的我,也当真是年少气盛,想着朝廷之人无用,这一班苟延残喘的土匪竟然还能让他们活到现在。于是我便没大放在心上,看着南黎小心翼翼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觉得这女孩子实在是太过谨慎,放不开手脚,怕是当真不能担任起那首位的重任。
可是后来我才发觉我错了,那些土匪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异常的团结,对周围的环境异常的敏感,也颇懂一些机关术法,并且其中有人还能通兽语,指挥山中的狼群。我与南黎上山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被他们给抓住了。我暗恨自己的大意,正思索着如何脱身,不想南黎早就已经割断了绑着她的绳索,又来解了我的。”
孟灵骅说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你们的武器不是已经被收走了吗?”
孟灵琦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个时候的小心翼翼,一是观察周围的环境,二也是在思索任何一种可能,其中就包括了如果失手被抓,如何才能脱身,在出其不意当中掌握主动权。她在袖口处藏了一个小小的刀片,就是利用那个刀片,才割断了绳索。后来,那些土匪不愿意留着我们两个,有人说要直接杀了我们,免得有什么后患;也有人说绑着我们能充当人质,让朝廷别那么赶尽杀绝。只是我没有想到,南黎突然就跑出去和这些土匪交谈了起来,那样一副不怕死的大义凛然的模样,将那些土匪都给吓了半晌。”
“后来呢?那些土匪不会真的是被南黎说的话给感动了吧?”
孟灵琦笑了笑,道:“没有。那些土匪虽然生而为贼,却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倒是有些好奇这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欣赏归欣赏,有时候你若是表现的太出色了,也会让人感觉到不安的,何况是一个明显与自己不对盘的人。土匪当中的首领决定留下我,杀了南黎。我当时一时之间并不能找到什么好的办法,只想着硬拼,而在我硬拼的时候,南黎却是溜了,凭借着自己的轻功四处放火,倒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了。”
孟灵骅疑惑道:“南黎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说,那些土匪都是有些本事的人吗?而且整个地方应该都有些机关吗?南黎怎么可能来去自如?”
孟灵琦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被抓的当天晚上,南黎就已经解开了绳子,这就意味着,她的行动是自由的。那些土匪为了应付山下的军队,所以一开始没有什么时间管我们,南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
孟灵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道:“她去找寻路线去了?”
孟灵琦点点头,说道:“是啊,幸好那寨子不算太大,两个晚上的时间,南黎就已经掌握了整个寨子的地形,并且通过寨子里的人巡逻,大致判断出了那里是安全的,哪里是有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