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济桓身着蓝袍,在那特别招待的后院当中闲来饮酒,身后乃是自己“二十四天残地缺”中的六仪与五奎。
自见过南黎之后,齐济桓便只是饮酒,不说话,也不表一丝丝的态度。六仪与五奎甚是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偏偏这二人却还不好意思问其中的缘由,只能在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交换眼色。齐济桓是何等的精明,怎么能不知道这二人身后的小动作?只是不去睬他们罢了。
偏偏这个时候,慕容承来了,笑道:“久等了,九公子。实在是客来客往的,忙碌耽搁了。”
齐济桓见慕容承笑着拱手道歉,也连忙起身回礼,道:“迎来客往,主人亲送。老九可不敢有任何的责怪。请坐吧!”
慕容承与齐济桓相对而坐,见着桌上的酒,道:“这‘梨花香’可是有了两年的光景,虽说比不得那些名酒珍贵,却胜在口感醇香,回味无穷。九公子若是喜欢,可命人多一些与你送来。”
齐济桓笑道:“多谢了。请掌柜的过来,还是有事情想你讨教讨教。”
慕容承也是道:“但讲无妨。”慕容承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与柳子阳身为至交,固然是因为其脾性相投,缘分相助,可是却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柳子阳之身份的。能让他亲自拜托照料的人,定然是有大来头的,他好生招待只怕有益无害。
齐济桓笑问道:“你可知那北帝三子身边,有一出了名的刺客?”
慕容承收敛了笑容,问道:“你说的,可是那姑娘南黎?北国不知道南黎的有很多,可是知道南黎却也不少,不过都是一些内行的人罢了。这南黎虽然年纪轻轻且身为女子,却是‘十二利刃,十八阎罗’之首,在那老王爷的府中地位非同一般,能力也是一流。据说老王爷与三皇子对之都是十分的器重。敢给她脸色看的,倒是真少有的。”
这些齐济桓都知道。
“那你可知道她的身世如何?”
慕容承思索了一会,道:“知道,也不知道。”
齐济桓说道:“只说就是了。”
慕容承听此,才说道:“我也不过是听人说的。这南黎原是十数年前那老王爷在‘七峰山’附近的战火中捡到的。那时候老王爷刚丧子不久,且因孙女幼时生病夭折,因此对小小的南黎有了怜悯之心,便带回了王府。后见南黎生性聪慧,悟性极高,便有意将她留在身边做个有用之人。一步一步,到了今天的模样!至于南黎之前的身份是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真的去查询过。”
便是查询的,也只能是老王爷暗中调查罢了。旁人是无从得知的!
齐济桓知道,那日谢青宁便是在七峰山遇上战乱才丢失的,这与南黎被救的地点完全符合,时间也是相府。只是不知道南黎的身世,那老王爷有没有暗中去调查过,他对南黎的身世心中有没有一个数?
慕容承见齐济桓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也不去打扰,只是装作没有瞧见,想不明白,径自喝起了“梨花香”。等到齐济桓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壶的“梨花香”已经是见底了,可是慕容承还是神志清醒的很。
齐济桓笑道:“掌柜的好酒量啊!这‘梨花香’可也烈性。”
慕容承笑道:“这么多的客人,难免有些好酒量的,我若不谙酒,怕是早被人给笑话死了。”
齐济桓只是笑着,心中却又对这个人敬佩了几分,也难怪能与柳子阳成为至交了。慕容承无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且不问身份,来此处的人便只有一个身份——慕容承的客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应做的事情绝对完美,应陪的人绝不失陪。如此一来,这“迎来客往”才是真正的深入人心的,这消息才会如此的灵通。只可惜了,此人竟是定居在北国!
齐济桓又说道:“再请教一事。南黎除却王府之外,可有其他的活动范围?”若是她经常待在王府,他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全身而退。若是其他的,倒是好办!
慕容承只说:“有。太子府,且她只爱走一条路。”
齐济桓笑道:“如此便好。”
知道了她爱走哪一条路,派人去堵着她就好了,其他的便是暂时什么都不管的好。只是六仪十分的不明白,因此在慕容承走后,便问道:“主子。南黎怕是已经将您的行踪说了出去了,您怎么还愿意暴露在她的眼前?也当真是不怕把您给卖了!”
齐济桓说道:“她当然会告诉孟灵琦我已经来到了北国了,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安身之处,又怎么出卖我?再者了,你别忘了,她身上还有我的蛊毒呢!且,她不会的。”
最后一句话,齐济桓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那时在屋顶上看见南黎的一举一动,就知道南黎不会将追的事情告诉孟灵琦的。她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的!
六仪却是不信,说道:“您就那么的自信?若是南黎把您给卖了呢?”
齐济桓说道:“那便怪我眼瞎。不过,你瞧着我的眼睛,可是明亮的很?”六仪与五奎一脸的无语,这算是自夸吗?他们的主子,严肃起来的像个老头子夫子一般,不正经起来,却也是如同一个少年儿郎。当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五奎说道:“主子,我虽然没有见过那南黎,可是从七胜与六仪的形容来看,此女子倒是个强悍的主,就算她没有本意还要出卖您,怕是也要整治整治您,您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况且,我们也未必就能堵得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