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谍战底牌>17、生死送别

管文标返回苏州,为了不惊扰家人,在好客来饭店订了一个房间,等候高善仁与省府陈主席见面的结果。

事情虽然大有转机,但管文标依然心神不定,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盘旋萦绕,经久不散。

管文标的第六感往往是灵验的,但愿这次彻底失灵!

躺在饭店床上,管文标默默祈祷父亲平安无事。

管文标在火车上彻夜未眠,极度疲乏,此刻感到眼皮沉重,眼前黑雾笼罩,疲劳涌遍全身,不由昏然睡去。

睡梦中,管文标看见父亲踉踉跄跄向他走来,凄厉、无助地呼唤着他的乳名,然后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管文标噩梦惊醒,一骨碌翻身坐起。

远处教堂的钟声刚刚敲响,管文标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窗外暮色苍茫,屋子里光线暗淡下来,转眼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

突然,楼道“咚咚”作响,传来一阵慌乱的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管文标房间的门前停住,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室内寂静。

管发茂一惊,也从床上坐起来,他与管文标对望一下,懵懵懂懂问道:“什么人?”

管文标下床开门,高自谦头发散乱、气喘吁吁进来:“文标,不好了,快上医院,管叔叔受伤送进医院了。”

管文标大吃一惊:“好好的人怎么会送进医院?”

高自谦神情焦虑不安,急急说道:“赶紧去医院吧。快走。”

管文标知道大事不好,三人匆匆出门坐进高自谦的轿车,风驰电掣向医院驶去。

高自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自谦,我爹到底怎么回事?”

“到医院你就知道了。”

“他很危险吗?”管文标从轿车后座盯着高自谦问。

昏暗的光线下,高自谦低了头,轻轻阖上眼睛,不再说话。

管文标立刻明白了,低声问道:“他不在了?”

高自谦轻轻点点头。

管发茂带着哭腔大声说道:“怎么会呢?他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医院的病房一片寂静,白色被单覆盖在管孝俭的遗体上,被单上浸出大片血渍。

管文标进了病房门,双腿一软,跪在了父亲床前放声大哭。

堂兄管发茂去上海找他的那一刻,不祥的第六感就频频出现,此刻终于应验了。

父亲的身体本来很健康,死神来得如此突然,是管文标没有预料到的。

管发茂也跪地嚎啕大哭,瑞升祥突遭变故导致伯伯的离世,让他感到愧疚难当。

高自谦俯视着跪在地上大放悲声的兄弟俩,神情木然。

管文标很快收住哭声,抹去眼泪,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父亲床头,刚要伸手掀开盖在父亲头上的被单,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挡住了他:“先生,遗容请在我们清理以后再看。”

管文标直视年轻人,沉声说道:“你想清理什么?让开。”

“我没有恶意,我们也是出于人道考虑,逝者已经破相了。”

管发茂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他是老人的长子,你应该让他看看。”

年轻医生默默点点头,退到一边。

管文标轻轻揭开被单,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父亲血肉模糊的脸庞。

清瘦脸庞肿胀得犹如篮球大小,脸上的血渍已经变黑,五官严重错位变形,右眼球暴突出来,四周还在流淌淡红的液体,绝望、无助地望着这个世界。

死不瞑目。

管发茂再次悲从中来,恸哭失声:“伯伯啊,都是我不好啊,呜呜我没有管好瑞升祥,给你招来大祸啊呜呜,伯伯,我对不起你啊”

管文标轻轻盖上被单,拍一下管发茂的肩头:“发茂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管文标抹一下眼角的泪水,问年轻医生:“我父亲的死因是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从伤情看,属于闭合性外力损伤。也就是重物压力下造成的肝脏破裂出血。送到医院后,已经失血过多,瞳孔放大了。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谁送来的?”

“监狱方面。”

“你是说送进医院时,已经”

年轻医生点点头:“是的。送过来时已无生命体征了。”

管文标问道:“我可以借用一下医院的电话吗?”

“应该可以吧。”医生模棱两可回答道:“我需要问一下院长。”

高自谦自始至终都在暗自观察管文标的言谈举止。

与抽抽搭搭、悲伤欲绝的管发茂相比,管文标很快从巨大的悲痛中抽身而出,面对父亲突然亡故,他竟能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实在令人惊叹。

年轻医生很快回来了,说道:“管先生,院长同意了您的要求。”

在院长办公室,管文标很快接通了家里的电话。

妹妹管文嘉听到大哥的声音,急切问道:“大哥,你在哪儿?爸爸被人抓走了,你知道吗?我听说”

管文标打断妹妹的话语,说道:“文嘉,你现在不要说任何话。仔细听我讲,明白吗?”

“明白,大哥。”

“妈妈还好吗?”

“还好。”

“文龙现在干什么?”

“他昨天请县长吃饭,喝得酩酊大醉,现在还睡觉呢。”

“嗯,你和文龙在家陪着妈妈,不要到任何地方去。让王贵带几个壮汉,守住大门、后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家门。我很快就会回去,有要紧事告诉你们。记着,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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