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谍战底牌>26、税案疑云

山塘街清风茶馆里,王尔德呷一口茶水,吃几粒五香花生米,坐在圈椅里优哉悠哉听评弹。

王尔德长得十分精瘦,脑门前突,眼窝深陷,脸上突兀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黑边眼镜,浑身透着一股狡猾精明劲儿。

他是瑞升祥的账房先生,瑞升祥易主之后,高善仁想请管发茂继续做瑞升祥的店头,管发茂婉拒邀请;高善仁又请王尔德来做,王尔德一口答应下来,暂时替高善仁经营着瑞升祥。

王尔德品茗听曲怡然自得之时,伙计孙海跑进来,伏在王尔德耳边说:“掌柜的,有买卖了,大买卖。”

王尔德不耐烦瞪一眼孙海:“啧,能有什么大买卖?你们自己应付就是了。”

孙海不敢怠慢,说:“真是大买卖,那人一下要三十匹上等货。”

王尔德欠起身子,眼珠溜圆发光:“真要这么多?”

孙海点点头:“打扰您雅兴了,请您亲自去看看吧。”

王尔德又吃了几粒花生米,喝口茶,才慢悠悠站起身来,和孙海回到瑞升祥。

进了瑞升祥店门,王尔德一眼看见王贵坐在椅子上,不由大惊失色。

瑞升祥易手后,王尔德第一次见到原来店里的老伙计。

王尔德来到王贵身边,问道:“原来是王贵呀,你怎么来了。”

王贵打量一下王尔德,说道:“王掌柜现在很风光啊,转眼土鸡变凤凰,一下成了瑞升祥的掌柜。”

王尔德倨傲十足,说话口气也变得很牛气:“风光谈不上,承蒙高老板抬爱,帮他看看店,糊口而已。王贵大驾光临,要买些什么啊?”

“布十匹,软缎十匹,织锦十匹,有货吗?”

王尔德很自负地说:“有啊,瑞升祥什么货没有呢?今天的瑞升祥非同往日,要什么货有什么货。”

王贵真想上前抽王尔德一个嘴巴,这孙子真有些癫狂,连自己姓什么都不大清楚了。

“王掌柜,我这大批量的生意,价格是不是可以优惠一下?”

王尔德扫一眼店里的伙计,转眼再望着王贵的时候,眼神已经热情不少:“价格嘛,好商量。王贵,你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懂规矩的,咱们里面谈,里面谈。”

王贵明白王尔德避开店堂的伙计,去里屋谈价钱,无非是想暗箱操作,从中吃点回扣而已。

王尔德领着王贵走进柜台后的里屋,一进门,看见管文标端坐在太师椅上。

王尔德大吃一惊,转身想走。王贵在他背部一搡,王尔德便一头扎进门去。

王贵进门顺手把门关上。

王尔德颤颤向管文标躬一下身子说:“大少爷,您来了。”

管文标声音平淡问道:“账房先生为什么躲我,难道心中有愧吗?”

王尔德满脸堆笑解释说:“大少爷多虑了,在下眼睛有疾,刚才一进屋,猛然看见一人坐在这里,并未认出是大少爷,所以转身想走。”

管文标紧盯住王尔德的眼睛问:“眼睛看不清,难道心里也不明白,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管文龙拱手作揖:“少东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管文标冷冷问道:“你现在是瑞升祥的店头吗?”

王尔德一脸谄笑道:“嗨,我根本不想干这个苦差事,是高老板硬要我帮他看店。等他找到人后,我就不干了。”

管文标用眼神示意王尔德坐下:“王先生请坐,我有话问你。”

王尔德战战兢兢坐在管文标对面的椅子上。

“你很忙,不耽误你太多时间。”管文标直视昔日的账房先生,“我只问你一句,管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把瑞升祥税上的秘密告诉税务局?”

王尔德慌作一团,大声说:“大少爷这是冤枉我啊。我就是一个账房先生,只管记账,交税的事情都是管发茂一手经办的。他交完税,把税单交给我,我就记账做账。一直到事情发生后,我才知道纳税出了问题。”

管文标问:“你是说瑞升祥税务上的事情,一直是管发茂操办吗?”

王尔德毫不犹豫答道:“是的,税务上的事情,都是管发茂一手包办的。”

管文标想起父亲被官府关进牢房后,管发茂前往上海找他报信,在去南京的火车上,他问管发茂上税的事情,管发茂说上税都是王尔德在经办。

现在王尔德又非常肯定地说,上税是管发茂一手操办,两人谁在说谎?

“你是说瑞升祥税务上的事情,是管发茂作怪?”

王尔德眼珠滴溜转动,狡黠地辩解:“反正我没有告状。少爷你想啊,我是一个靠记账吃饭的人,如果做了对不起瑞升祥的事,以后谁还敢找我做账?”

“这话在理啊。不过管发茂是我堂兄,我爹待他也不薄啊,他为什么会告密呢?”管文标装作大惑不解的样子,“王先生,你有没有告密暂且不谈,你说管发茂会不会告密呢?”

王尔德干笑着说:“这我不敢妄议。不过税务的事情我从未插手,细节恐怕只有你爹和管发茂知晓吧。这事您得问管发茂。”

王尔德明显是在试探,他无法确定管文标是否掌握真凭实据。

管文标打量着王尔德,心下盘算着一时还不能打草惊蛇,这个老狐狸城府极深,老谋深算,平日看起来不言不语,谁知道他背后做了多少手脚。

“我敢发誓,如果是我告的密,天打五雷劈!”王尔德非常利索地起誓:“我绝不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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