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标望一眼地上疼昏过去的于麻子,对段平常说:“兄弟,我们该撤了。”
段平常点点头,回屋里简单收拾了行囊,把林海尸体拖进院门,紧紧关闭院门,和管文标跃上屋顶,疾速离开。
远处警笛声骤然响起,管文标和段平常从屋顶上看见远处一辆黑色警车,向青衣巷驶来。
他俩从屋顶三蹦两跳,转到了另一条街上,然后直奔管文标租住的住所。
管文标来到院门口,看见大门上还挂着锁,心中不由一沉,刚才在街上,他和王贵分头去找段平常,这么长时间了,王贵还没有回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段平常戒备的目光四下张望,唯恐高善仁的打手尾随而来。
管文标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两人进入院内,他张望一下门外,确认无人跟踪,紧紧关上了大门。
王贵如果没有出事,他会在天黑前回到住处。
他俩来到堂屋门前,管文标正要用钥匙开门,突然堂屋大门豁然洞开,三只枪口直指管文标和段平常。
“不许动!谁动打死谁。”马二都手握一把勃朗宁手枪,从屋里走出来,一脸狞笑说道:“自己把枪交出来。”
段平常从腰间解下手枪,扔到地上。
马二都看着管文标,问道:“你的枪,交出来。”
管文标摇摇头:“我没枪。”
马二都有些惊讶:“没枪?管少爷真叫牛掰啊,没枪还敢喝我们斗?搜!”
立刻有两个喽罗上前,对管文标、段平常进行了搜身:“报告长官,这人真没带枪。”
马二都看着管文标,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管文标,你敢赤手空拳和我们干,还算是条汉子。弟兄们,把他们捆起来!”
几个壮汉一拥而上,把管文标、段平常五花大绑捆个结实。
管文标被喽罗带进屋里,只见王贵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王贵肯定被马二都的人跟踪后,被马二都一举擒获,在此设下了埋伏。
马二都进屋后,大摇大摆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站着的管文标、段平常两人,乐呵呵说道:“管少爷别来无恙啊?我一个下人今天有幸见到您,倍感荣幸。”
马二都刻意在“下人”这个词上加重语气,管文标马上明白马二都话中之意,心里不由冷笑:这蛮汉还记仇啊,那次父亲刻意加重语气,说出“下人”一词,他现在马上还回来了。
管文标问道:“马先生是奉高老板之命来抓人吧?”
“是又怎么样?你谋害赵科长、王尔德,罪大恶极,我们这是为民除害!”马二都倨傲十足说道:“不是高老板抓你,是官府抓你。别着急,警察马上就到。”
管文标心中暗叹,胡开翼游说李名禄网开一面的努力,看来并未收到效果。
高善仁、李名禄已经铁了心,要斩草除根了。
马二都站起身,晃着膀子走到管文标面前,脸色“唰”的一下变了,阴森森说道:“在警察没过来之前,我先开导一下你,教教你做人。”
话音刚落,马二都挥拳往管文标脸上猛击过来。
管文标一侧身,躲过马二都这一拳,还没来得及站稳,马二都的第二记勾拳已经打过来,“嘭”的一声,重重打在管文标脸上。
管文标立刻感到脸颊火辣辣生疼,嘴里涌出一股咸咸的液体,鲜血夺口而出。
管文标知道对方还会出拳,直到将他击倒,就像上次他将马二都击倒一样。
管文标双手被捆绑着,只能忍受。
这是马二都在讨还上次被殴的血债。
马二都果然又是一记直拳,直接打向管文标面门。
管文标踉踉跄跄倒退几步,尽量站稳脚跟,保持身体平衡,不让自己跌倒。
马二都很惊讶,管文标双臂被紧紧捆着,被连击两拳,竟然还能保持平衡,没有被打趴下,这真是奇了怪了!
马二都恼羞成怒,准备继续出拳,直到把管文标击倒,让他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和吆喝声,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门来,将管文标和段平常团团围住。
一个警长模样的汉子,手提驳壳枪,大不咧咧走进门来,恶声恶气问道:“谁叫马二都?”
马二都答道:“我就是。”
警长继续恶声恶气问道:“那个是管文标?”
马二都指一下:“他就是管文标。”
警长恶声恶气再问:“谁是段平常?”
马二都指一下:“他。”
警长威严无比问完三人姓名,向手下一摆头:“抓走,把姓管的、姓段的两人全抓走!”
几个警察端着长枪,对管文标、段平常喝道:“快走,上车。”
管文标看一眼段平常,说道:“兄弟,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段平常微笑道:“管兄不必道歉。坐牢多大点儿事嘛。杀头不过碗大的疤,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走吧。”
两人在一群警察的簇拥下向门外走去。
刚出了屋门,七个手持短枪的军人,从院门哗地一下冲进来,迅速在警察身旁形成一个包围,随后一个身着少校军服的精壮汉子跨进院门。
马二都和警长都很诧异,警长底气十足大声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哪部分的?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少校走到警长面前,冷峻喝道:“你瞎嚷嚷什么,懂不懂规矩?立正。”
警长浑身一颤,立马来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