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标见对方把枪指向李警长的脑袋,瞬间有些惊讶。
袭警对任何人都是大忌,没有强大的背景,一般人谁敢把枪对准警察?
李名禄也是极为错愕,泥塑一样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马二都,声音骤然降低八度:“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啊,你们不,不要暴力抗法,我警告你们,袭警后果很严重,极其严重。”
管发茂忙不迭打圆场:“各位,各位,千万别动家伙,不要伤了和气。今天我请客,给大家压压惊,啊,压压惊。”
管文标扫一眼于麻子、赵胖,对马二都说道:“这位先生,你既然是来谈生意,咱们就有个谈生意的样子,持枪袭警可不是闹着玩得。”
马二都对管文标蛮横说道:“管文标,我实话告诉你,在苏州,在南京,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瑞升祥我们是要定了。哼,你们最好识相一点。”
“这种谈生意的方式,我还真是第一次领教。”管文标冷言说道:“就凭你们敢把枪顶在警察头上,我相信没有你们不敢干的事情。”
马二都自知理亏,眼珠滴溜转一转,给两个随从使个眼色,两人收起了指向警长的手枪。
李名禄见对方收了枪,轻轻舒口气,骂道:“娘西皮,你们这帮兔崽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不知道袭警是要坐牢吗?”
马二都冷冷哼一声,朝两个随从一摆头,三人大摇大摆往门外走去。
李名禄喊道:“王队长,我命令你,把这三人带到局里去。”
“是!”王队长立正敬礼,率领一帮警察冲出去,紧紧跟在马二都身后。
管文龙和王贵也跟出去看个究竟。
管发茂笑眯眯说道:“文标,这位是李警长,你们可能不太熟悉。”
管文标对李名禄说道:“李警长好,我在上海工作,一直无缘拜会长官您,请多多包涵。”
“你是管家大公子吧,我叫李名禄,幸会幸会。”
李名禄没有一点官架子,主动上前与管文标握手,他握手的劲道很足,紧紧攥住管文标的手直晃,显然刻意要给管文标传递一种威严。
管文标明白李名禄想通过大力度握手,给他一种力量的暗示,也毫不示弱紧紧攥住对方的手,暗自加了一把力。
李名禄咧嘴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猛然睁大,觉得自己的手掌骨像是要碎裂一般,不由将紧攥着管文标的手松开了。
卧槽,这小子的手劲蛮大呀。
李名禄热情洋溢对管文标说:“你去法国留学前,我见过你。嘿嘿,那时候你还小,只有十六、七岁,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嗯,管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啊。”
李名禄天庭饱满,面部肌肉丰厚结实,双目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声若洪钟,夸起人来毫不吝啬,天生一副混官场的好皮囊。
管文标微笑道:“刚才多亏李警长及时赶到,不然这店就让这三个无赖给砸了啊。”
李名禄爽朗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保境安民是做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嘛。”
管发茂随声附和道:“嘿嘿,李警长大义凛然,为民做主,收拾这三个混账东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管文标问道:“李警长,这三人胆大妄为,竟敢持枪袭警,一定是有什么来头吧。”
“嗨,不过是些街头混混罢了,能有什么来头,这种人我见多了,等下我回去,非让他们吃些苦头。”李名禄有些尴尬,说道:“唉,可恨这三个鸟人搅了我一桌好牌。刚才那桌麻将眼看就要和牌了,你家王贵跑来报警,只好推了桌子立马赶来,白白废了一手好牌。”
管文标看一眼管发茂,笑而不语。
管发茂马上心领神会,迅速从长褂中抽出一张银票,变魔术般塞进李名禄的制服口袋,低声说:“李警长,弟兄们都辛苦了,这张银票一点小意思,就请兄弟们打打牌,压压惊吧。”
李名禄瞥一眼管文标,对管发茂说道:“你看你,别这样,这钱我不能收,我们做警察的,不就是为民服务嘛。”
管文标微笑说道:“李警长是老朋友了,不必见外。”
管发茂拱手道:“李警长为瑞升祥没有少操心,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微薄心意,请笑纳。”
“盛情难却,却之不恭啊。管少爷,管店头,我就代弟兄们谢了。以后再有闹事之人,尽管开口。”李名禄抱拳作揖,爽朗说道:“兄弟我公务在身,先走一步,再会。”
管文标含笑作揖,恭送李警长出门。
他很清楚与这些官府人员交往,钱是最好的润滑剂,给他们一些小钱,可以让这些人在自己权限范围内,最大限度地行个方便。
李名禄笑眯眯上车后,对管文标摆摆手:“不劳远送,再会再会。”
管文标挥手致意,目送李名禄的车走远,脸上笑意随即无影无踪。
管文龙走过来,笑嘻嘻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刚到家。”
“刚才你打光头那两拳,拳拳见肉,用得是什么套路?”
“是自由搏击的招法,在法国学的,以后我教你。”管文标转头问管发茂,“发茂哥,刚才闹事的三人,到底什么来历?”
管发茂答道:“目前只知道他们是外地人。几天前他们来过一次,说是要高价收购瑞升祥。老爷早就说过,瑞升祥任何时候都不卖,所以我就直接拒绝了,没想到他们今天又来了,想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