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爹爹,女儿其实有一事尚未秉明。”
月影了然她们要给自己下套了,目光刚好看到月瑶微微侧身时对自己露出的隐隐冷笑。
东篱华有些烦卷摆了摆手道:“何事,你说吧。”
“是”
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爹爹,是这样的,舅舅所指有人看到三妹妹和表哥一事并不假,因为那个目击证人就是女儿屋里的二等丫鬟宁儿”
此话一出月影并没有急着辩解,既然她们能找出所谓的“证人“那必定是做足了全套等着自己,不如先看着她们把戏唱完...
“事情原是这样的...”
在小心观察了一眼东篱华的脸色后,月瑶淡定了几分接着说道:“昨日父亲母亲都出门办事了,只有我闲来无聊想起前年随母亲入宫时皇后娘娘赏赐了几匹上好的蜀锦,又想到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六十寿辰,于是便拿了锦缎朱钗去二妹妹院子里一同甄选,也不过就坐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听见外面下人动静渐渐大了起来,嚷嚷着西苑那边有火势蔓延..”
东篱月瑶稍作停顿,斜着修长凤目扫视了一眼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月影,神情似有顾忌,却被昭长润尽收眼底。
“瑶儿不必害怕,只管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有舅舅在着给你做主呢,还没人敢威胁你。”全程不温不火的昭长润这时候也很配合的面色暗沉了几分,倒像是谁敢威胁他外甥女不说出真相他就威胁谁似得意思。
而东篱月瑶也在昭长润的鼓励的下底气更足了,语气也上升了几个调,接着说道:“当时只见火势借着风向迅速席卷过来,我和二妹妹还有秦姨娘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后来母亲父亲相继回来,也是都忙着指挥扑救大火,根本不曾想到表哥也来了府中,还是今早发现....发现了表哥的尸首,今早婢女宁儿担不住害怕才告知我此事说是..是见到三妹妹与表哥在一处....”
说完又十分惊恐的看着月影,大有话到伤心处准备声泪俱下的架势,芊芊玉指微颤的指着月影道“三妹妹可否告知我表哥与你又什么仇什么怨,你要下如此狠手?”
“哼,依本官看,无非是这庶女想要攀附我儿不成才起了歹心。”
昭长明依旧是从鼻子里哼气,月影只觉得那死出十分欠一顿狼牙棒招呼!
“想不到我养育你多年,竟养出了你这么个下作行径的东西!”大夫人痛心疾首的一边斥责月影,一边有呜咽扯起了哭腔。
就连东篱华也面色暗沉,“当真有此事?为何不早禀报与我”他心里还是计较着自己的女儿有事居然越过这个亲爹先去通报舅舅,这让他狠没面子,而且这件事如果属实,那自己即使再要面子也不能再保三丫头了。
这些大人一个个跟台上唱戏是的就为了对付一个十岁的孩子,想想实在滑稽,让月影在心里既鄙视又好笑。
她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东篱月瑶身上
”诸位长辈先别急着给月影定罪,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否则就是空口无凭,既然是长姐的婢女目睹我与昭公子在一起,那可否把人叫过来当面对质呢?”
“你还真是不嫌丢脸!”月瑶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料想有母亲布局和舅舅们做主,这次这个贱丫头死定了。
“爹爹,既然三妹妹要求,宁儿此刻就在外头候着可否唤她进来作证?”
东篱华看了一眼,眸色沉了沉只道了句“叫进来吧。”
不一会儿只见一青衣婢女缓缓走进来,低着头身子微颤不敢看在坐的主人,只到了众人跟前一一请安,不时眼角余光瞥向月瑶,被月瑶以眼色瞪了几次后便不敢再看了。
“你就是宁儿?”
问话得是东篱华,府中下人诸多,是以除了各方几个大丫鬟,他对这些二等婢女都没有印象。
“回..回相爷奴婢就是宁儿。”
那宁儿仍旧是低垂着脑袋,一副噤若寒蝉得摸一样。
“抬起头来!”
东篱华此时的语气已经带有几分阴骘,又见宁儿把头稍微抬高了几分,啧啧,好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月影再次醒来后记忆中出现的面孔有象东篱月瑶那样清姿出尘的尤物,也有月如那钟小家碧玉的秀美,就连那青花、绿玉都比这个宁儿有辨识度,这绝对是那种放进人群里就绝对找不着的主。
大夫人在一旁瞪了一眼宁儿道:“还不快把你昨日所看到的向老爷如实交待出来!“
那宁儿又一是脑门往地上一阵磕头,缓了缓道;“是,是这样的,昨日大小姐拿了珠钗锦段去找二小姐,命奴婢看守苑子,小姐走后约半个时辰昭家表哥就过来了,得知小姐不在,便自己坐了一会,欲离开时在院子门口刚好碰到三小姐,之后...之后...”
宁儿说着似乎颇有顾忌的看了月影一眼。
“尽管说吧,我只是一个生母不详无权无势的庶女,没什么能威胁到你的,只管把看到的都说出来。”
瞥见宁儿身子微微一僵,月影腊黄的脸上露出冷冷讥屑的表情,却是挺直了腰杆,似乎根本没把宁儿的指责和众人逼迫当回事。
东篱华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她身上,不过十岁而已,就有如此镇定自若的气势,若稍加培养将来堪当大用,只是心底却又忍不住疑惑,究竟是谁偷偷将她教的如此慧黯....
“你只管说,不用害怕谁,有什么事我昭家保你。”
昭长润泯了口茶水,依旧云淡风轻,却是给足给闻言的宁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