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入座后眼睛打量到了月影身上,这些日子月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是性格连容貌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在西苑时的枯黄干瘦模样。
近来更是偶尔听到小丫鬟们议论说,三小姐再过两年一定会出落的比大小姐还好看的话。
月瑶心中妒意袭上心头,自她从西苑出来后,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就连爹爹也越来越护着她,更别说还有七殿下和沈流年了。
这段日子以来月瑶遭遇挫折不断,渐渐的她觉得月影一定生来是自己的克星,将来也一定是她前路上最大的障碍。
“三姑娘昨日在宫里可是好生风光啊,本夫人倒是不知道何时一个庶女竟能私自处置相府的财产了。”
昭氏拿腔作势意有所指,听的其他几位姨娘不明所以。
月影没有说话,但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
“哟,三姑娘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这会儿不为自己辩解了?”
春拂也接着昭氏的话对月影嘲讽起来。
“哼”
月瑶一声冷笑,“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是实实在在的触犯了家规,她还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月影听不明白她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触犯了家规,好在紫檀就站在她身后,以求助的目光看向紫檀。
紫檀咬了咬嘴唇朝她微微摇头,月影才意识到这会儿都是主子,紫檀不好上前跟她解释什么。
心中升起一丝烦闷,难道就要任由她们在话语上欺负自己?
不,既然由她来取代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那她就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
月影冷冷一笑,淡淡的看向大夫人,“女儿瞧着今早这天气也挺晴朗的呀,怎么母亲和身边的人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呢?”
几位姨娘听了皆是忍不住捂嘴一笑,昭氏看在眼里,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威被挑战,立刻提高了嗓音,“春拂,你来告诉三小姐,她犯了哪条家规?”
“是”
春拂上前一步扬了扬嗓子,用仿佛是昭告天下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宣布,
“据相府家规第十七条,府中所有财产除了姨娘们的陪嫁以外,细至一草一木皆有主君和主母掌管,除嫡出子嗣以外包括姨娘在内的任何庶出子女皆不得私自挪用。”
春拂宣布完这一段稍做停顿,一副“你现在明白了自己所犯何错吗”的眼神蔑视的看了眼月影。
月影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叭叭半天的是在说什么了,不就是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把沈流年送给自己的那盆“魏紫”献给太后了嘛。
“哎呦,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母亲这费半天劲就在说这事呀!”
春拂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又继续道;“三小姐作为一个庶女,未经主君和主母同意私自处理府中产物,已经触犯家规,主母有权根据家规做出处罚。”
春拂说完狗仗人势的模样扫了眼月影问道;“三小姐你服还是不服?”
“我服或不服自有父亲、母亲来定夺,轮的道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一大早的在我面前置喙?”
月影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昭氏看在眼里很不舒服当即怒斥道;“春拂的意思就是本夫人的意思,你竟如此不把相府的家规放在眼里,看来是我这个当主母的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母亲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母亲的有心栽培又哪来今日的月影呢?说起来女儿还要对母亲感恩戴德才是又岂敢忤逆。”
月影面上神情很是认真,她当然要感谢昭氏,不是她纵容女儿逼死这具身体的原主,她又怎能取而代之呢!
“女儿之所训斥这个奴才是怕传出去人家说相府的奴才仗势欺主,那样人家就会说是母亲管教下人不力,女儿也是为了母亲着想啊。”
“呵呵,这么说我母亲还要感谢你不成?”
月瑶冷冷一笑质问道。
月影耸耸肩不再说话,落在昭氏的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么多年就算是秦姨娘最得宠的时候都不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竟敢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嚣张如斯。
“你未经老爷和本夫人的允许私自将那株魏紫由安公主之手献给太后,就凭这一点,我就能将你发配去庄子上待几年。”
昭氏说的每一句话都隐隐咬着牙齿,月影瞥了她一眼,说实话她现在还就喜欢别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虽然身高不够但气势上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母亲莫不是搞错了,我何曾私自挪用府中产物了?那株魏紫可不属于相府,那是沈家少主赠与我的礼物,我有权做任何处置!”
“哼,只要进了相府的东西就得归主母管理,你私自挪用就是僭越。”
春拂还真是大夫人手里的一条忠犬,逮着机会就往人身上扑。
月影不屑的睨了春拂一眼,一条犬而已她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如今的她还真不怕昭氏能在明面上拿她怎么样。
“相爷到!”
随着家丁一声通报,一身玄黑色长袍的东篱华迈入大厅。
其敏锐的洞察力几乎一进来就嗅到了这里的硝烟味,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给老爷请安!”
“给爹爹请安!”
以大夫人为首等一众妻妾儿女都恭恭敬敬的起身相迎,东篱华大步走到自己上座的主位坐下。
“都坐下吧!”
一声吩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