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她还没下床云儿朱砂就已经把洗漱的用具,要穿的衣裳也全部都备好了。
“有没有听说是什么事?”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穿好鞋一边洗漱一边问云儿。
云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来传话的人什么也没说,不过..昨日小翠看到孙嬷嬷和李嬷嬷去了前院。”
“嗯,我知道了。”
月影心中了然,定是昨日她威胁两个嬷嬷的事让东篱华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在东篱华心中的分量,他断然不会纵着自己,可是若要自己真的每天规规矩矩的学规矩那也是不可能的。
用过早膳月影依旧是领了紫檀前去,东篱华已经下了早朝回来在书房练着字,月影安安静静的站在书房中央。
她注意到东篱华还没有换下朝服,从自己进入书房开始他已经写完了好几幅大字,却一句话都没说,月影就这样等着。
“说说吧,为什么不肯好好学规矩?”
东篱华终于发话了,面上叫人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爹爹希望女儿今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月影不答反问,东篱华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的子女中还从来没有哪个敢用这样子跟自己说话,不过今日他依旧没有动怒,而是耐着性子道;“自然是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日后出嫁了方能相夫教子。”
听了东篱华的话月影在心中冷笑,“那女儿还想问一问爹爹,您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可是这样一个日后只会相夫教子的废物?”
“啪!”
东篱华重重的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他不喜欢的是月影说话的态度,“你这是跟为父说话的态度吗?”他一下子就沉下了脸。
月影倒也没被吓着,面上依旧恭敬;“爹爹误会了,女儿问出这个问题并无半分对爹爹的不敬,而是想同爹爹做一笔交易。”
“交易?”
东篱华几乎不可置信的露出冷笑,他的女儿跟他谈交易?简直是荒谬。
月影知道东篱华揣着架子,索性开门见山说道;“女儿猜想爹爹需要的是一个对相府有用的女儿,能助东篱家扶摇直上,月影也愿意配合爹爹,可是您若非要把我教导成那恪守本分中规中矩的女子未免有些相悖了吧?”
东篱华目光中的疑惑更甚,上下打量在月影身上却没有说话。
月影接着道;“女儿自信将来一定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而之所以这般自信是因为女儿不是那等被调教的千篇一律的女子,还望父亲理解。”
东篱华的脸上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学规矩?”
面对父亲的强大气场她没有一丝惊慌,而是镇定自信的道;“还望爹爹明鉴!”
书房的气氛刹时安静了下来,这场父女间的博弈在看似平静的气氛下实则拍起惊涛骇浪。
半晌,东篱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缓缓开口;“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女儿告退了。”
离开书房时发现有一个丫鬟匆匆离去,看背影像是大夫人院子里的小红。
这听墙角的还真是无处不在!
不过她还正好有一件事需要去向昭氏求证一下。
昭俪院,守门的是两个面生的小丫鬟。
“麻烦进去通报一下,月影来给母亲请安。”
“这...”
两个小丫鬟相互对视一眼面露难色,她们是认识月影的,可是自她们当差以来三姑娘还从未来向夫人请过安。
“谁在外面呐?”
这时春拂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门口的小丫鬟扯着嗓子回道;“是三姑娘!”
里面的春拂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春拂站在门内上下打量一遍月影,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哟,真是稀客啊,今天是什么日子竟劳驾三姑娘亲自过来给主母请安了?”
月影莞尔一笑;“还劳烦春拂姐姐去通报母亲一声便是。”
春拂不过是一个丫鬟,月影是主子,她可用不着跟春拂多说什么。
春拂面上有些过不去,但还是硬扯出一个假笑;“还请三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请示夫人。”
“嗯,有劳了。”
月影客气疏离的点了点头,在门外等着,过了一会儿春拂便回来了,笑着道;“三姑娘请进吧!”
这是月影第一次进昭俪院,院内摆放着好几口大缸,用水养着几株水芙蓉,丫鬟小厮们都是十步一岗,这个院子很大,春拂带着月影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才到昭氏的房间。
“夫人,三小姐到了。”
春拂恭恭敬敬的在昭氏面前汇报,而昭氏正闭目靠在贵妃软塌上,一个小丫鬟给她着扇子,另一个正给她捶着腿。
月影上前几步恭恭敬敬道了句;“女儿给母亲请安。”
“母亲,你说谁是你母亲?”
昭玉芬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全是不屑。
“您是父亲的正房夫人,是相府的主母,自然也是我等名义上的母亲,若您觉得这个称呼让您不舒服,那月影以后直接唤您主母便是。”
月影从善如流的对答让昭玉芬挑不出什么问题来,昭氏嘴角挂着冷笑挥手屏退了那两个婢女,屋内剩下春拂一个伺候着。
昭氏的目光没有停在她身上而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傲据的神情不可一世。
月影勾了勾唇角;“做女儿的来给母亲请安,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