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耳鬓厮磨了片刻,东篱华才放开二姨娘,眸色沉了沉,长长叹息一声。
“怎么,老爷有心事?”
见东篱华欲言又止的样子,二姨娘一脸关切,眼底却不可察的划过一丝异样神色。
沉思片刻,东篱华看了眼二姨娘道:“四皇叔要在王府开办学塾,据说要请的先生是大儒笠翁先生...”
东篱华话说一半顿住,又瞥了二姨娘一眼。
“真的?”
二姨娘眼睛一亮,俏丽的脸皮浮现浓浓期盼,这“笠翁”先生她原先还未出阁时就听父兄说过,早年以学术辩论名震九域,到了晚年学问大成便又隐退了,列国的国君想请他入宫教导皇子都被他拒绝了,没想到四皇叔王竟能请到他.
“老爷,裘儿已经十岁了,他虽是庶子,可却是您的嫡子,求老爷为裘儿的前程费心啊!”
二姨娘激动的紧紧拽着东篱华的手臂,无意的用大了力气,东篱华被她掐的微微一疼,二姨娘也意识到了于是赶紧松开手。
“裘儿是我的长子,我自然会为他日后的前程计划,只是你也知道,那四皇叔一向在朝堂上与我政见不合,恐怕不会待见咱们家的孩子的,”
东篱华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看着她。
二姨娘心中一急,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那,要不老爷您去向国君求个恩情?”
东篱华募地蔹了下眸子:“四皇叔性情古怪,又是国君的皇叔,这事恐怕连国君也帮不了忙。”
二姨娘原先脸上的笑意微蔹,眸色寡淡下来;“那如此,就没有办法了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在二姨娘绝望之际东篱华又递给她一丝希望,却眉宇间挂着忧虑,“但只怕是要多费心思了....”
说完便不再表态了,面上也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二姨娘一下子明白了东篱华的用意,再次娇笑着上前抬手给东篱华按压着太阳穴,
柔声道:“妾身知道老爷近来事多繁杂,可叹裘儿尚且年幼不能为父分忧,妾身又是内宅妇人更帮不上什么忙,只求不给老爷增添麻烦就好了.....“
二姨娘一边温言软语,一只手慢慢伸向东篱华的胸口,轻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眼下相府修缮费用庞大,妾身这些年带的嫁妆铺子倒也有些盈利,又书信向兄长借了二十万,一共三十万愿意拿出来为夫君解燃眉之急....
“素芝....”
东篱华神色一动,一把抓住二姨娘的小手,唤着她的闺名,目光热切......
“小姐,您慢点了...”
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还好云儿就在祠堂外守着,这一路回到梨亭轩几乎是云儿背着她回来的。
不过东篱月瑶更悲催,最后是大夫人又叫来几个丫鬟直接给人抬回去的,临走时大夫人还不忘狠狠的剜了月影一眼。
“水...水我要喝水!”
月影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壶,会儿会意赶忙过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一口喝完后还是觉得渴,又伸手指了指桌子道:“把..把水壶递给我!”
早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又跟昭落云打斗,又是跪祠堂,这会儿又累,又饿,膝盖又疼,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从那日大伙之后好像自己跪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还多......
“小姐...”
见云儿正惊恐的看着自己,月影皱眉:“干嘛这样看着我?”
说完把空了的水壶交到云儿手上,云儿看了眼水壶又看了眼她,方才还有大半壶水,居然三小姐一口气就喝完了,这...这哪里有个贵族小姐的样子啊!
想了想云儿终还是忍不住道:“小姐啊,您还是要注意下女孩子的仪态的好啊,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又该找您事了。”
云儿一边手上收拾桌子,一边又暖心的询问:“跪了这么久,小姐应该饿了吧,奇怪,送饭菜的小厮怎么还没呢,小姐您先休息一会儿,奴婢去厨房看看。”
云儿走后,见没人唠叨自己了,月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唉...四肢舒展的感觉真舒服....”
“哦..是吗”
耳边想起啊墨低沉的嗓音,月影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你这人怎么跟鬼魂是的,总是突然就冒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想我吗,所以总是想着办法让你看到我。”
阿墨勾唇眼带笑意的看着她,平庸的脸上那双丹凤眼确实非常好看。
月影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停留了一会儿道:“我那天看得没错的话,你脸上的伤应该是新伤,伤口还有些发炎,这人皮面具厚重不透气,质成分也对你的上的伤有害无益。”
“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心疼了?”
被提及脸上的伤阿墨神情有些闪烁,为了缓解尴尬故意用调戏的口气打趣。
“心疼你?”
月影反问,说着从床上走下来又补充一句道:“”我只是好奇”
阿墨面带笑意,双手抱在胸口,欲听她下文。
她走到啊墨面前,淡淡一笑:“这诺大的相府你竟可来去如无人之地,你若想要暂时藏身于此大可什么也不用做,没人有本事发现你的,何必带上这人皮面具呢?”
“为了什么你难道心里没数?”啊墨看着她,说得有几分认真,让月影有种错觉。
月影冷冷一笑就着凳子坐下来,“总之,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因为喜欢上了我。”
“啪”阿墨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