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觉得徐离晨越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每处一句话他都要抛给沈流年一个威胁的眼神,沈流则年笑而不语。
“嗯,想好了,夷吾堂不是教人如何做生意吗,要是学好了将来可以经商。”
月影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毛病,可徐离晨越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你是哪里想不开吗?好好的名门贵女居然去学那些下九流的行当?”徐离晨越紧皱着眉头,“要不你去卫夫人门下吧,她的书法可是九域罕见的大家。”
“七殿下似乎对我的选择有很大意见,下九流怎么了?没有这些你们口中的下九流你们拿什么维持奢华无度的生活?
“我...”
徐离晨越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来,明明每次都是想要讨好她或跟她多说说话,可是每次都撞在针尖上。
月影自认为跟这位七殿下三观不和,实在不想疲于应付,跟三观不和的人话说多了自己容易生气,从商怎么了?她就想从商,学什么书法,学好了将来让夫家高看她一眼吗?在这个时代书法女工都不能让一个女人活得真正的自由!
就像原来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贤惠朴实的主妇并不能阻止老公沾花惹草一样,屁用不顶!
“我自认为与殿下不过不过泛泛之交,想拜在哪位夫子的门下是月影经过思虑的,殿下何须多言,也不必多言,或许您的意见可以向书院的其他女子提议,她们一定感激涕零。”
月影说完不再看徐离晨越的面色朝报名处走去,提起笔在白色的纸张上写上东篱月影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就这几个字还是当初抄《女戒》的时候求着紫檀教她写的。
“这字...”
“真丑!”
这几个字落在山羊胡子眼里,顿时脸上掩盖不住的嫌弃。
“你这个字啊!若要在一众学子中做个排名一定能荣登榜首。“
山羊胡子两根手指夹起经月影签名那张纸在空中抖了抖,周边的人纷纷凑过来定睛仔细看看了后有的忍不住发出鄙视的笑声。
“夫子说的是,只是我原以为今天是来自愿报名到哪位先生门下的,却不想原来是场书法比赛。”
她说话抓住重点,意思是她并不是来跟大家比试书法的,山羊胡子何必揪住她字写的不好说事呢。
山羊胡子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一圈月影,“你年岁尚小字写的差一些到无妨,将来若能得名师指点定然会有所成就,原本你应该要拜在书法大家卫夫人的门下,可却偏偏选了夷吾堂,这是为何呀?”
又来一个跟徐离晨越问得一样的问题,月影额前冒着黑线。
“今日拜在卫先生门下的女子诸多,月影天生愚笨怕到时候给卫先生气出个好歹来可担戴不起!”
“那你也可以选择清风堂啊...”山羊胡子怡就不依不饶的提供着建议。
“敢问这位夫子夷吾院可是不准有女子入门的规矩?”
沈流年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旁,春风拂过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爹娘是怎么生出他这副好皮囊的啊?
昨天沈流年的出场太过张扬,所以在场的多数学子都知道他是沈家的少爷,在看自他出现月影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沈流年脸上,在场的众人包括山羊胡子顿时似乎明白了。
“额...这个到没有,苍山书院无论哪个门系都可供学子们自由选择,亦吾院就夷吾院吧,也挺好的!”
山羊胡子说着开始收起桌上的一张张签名,围观的学子也都纷纷散去。
“有劳夫子了。”
月影拜别山羊胡子与沈流年并肩而去。
“原来为了沈家公子哥儿啊。”
山羊胡子目光跟随着她二人离去的背影,嘴里嘟囔出这么一句。
登记完名册后各个门系的学子就分别去了自己所选的书斋,月影一进门入眼的便是八九个干干瘦瘦的少年正襟危坐着,他们一见到居然还有个女学生进来眼里也是一阵讶然,毕竟女子经商闻所未闻。
月影神色从容的走进去挑了张不前不后的座位坐下。
“在下何仁谦,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啊,怎么来夷吾堂来了?”
很快一位情义布褂十二三岁的少年便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来。
月影打量了他,五官生的还不错就是肤色是小麦色,跟王城其他的贵族少年比来要黑很多,衣着也要朴素很多,他的眼睛倒是没有徐离晨越那般高傲和自以为是,月影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答他。
“我叫东篱月影,是相府的庶女。”她淡淡的声音出口,丝毫没羞涩于自己庶出的身份。
其他几个少年见何仁谦凑过来跟她说话后也都不再小心观望纷纷凑到月影面前。
“在下宋长娄,也是家中庶子,我看你年龄比我们都要小,以后就称你师妹如何?”
宋长娄有些拘谨,小心的观察着月影的神色怕她开口拒绝。
“你这似乎有点越礼了啊,东篱虽也是庶女可却是丞相家的庶女,岂是你区区金吾卫家庶子能比?喊她师妹也不害臊么?”
旁边一个白衣少年接过宋长娄的话就怼,宋长娄顿时面红耳赤连连道“是、是,是长娄冒昧了,还请东篱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月影看着宋长娄腼腆的模样有些想笑,“我在家中并不受父亲主母待见,也是如今赶上了好时候,今日进夷吾院将来学得个谋生的本是也就心满意足了。”
众人听她说学习商道是为了谋生不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