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太傅请自重>10.浅滩卧龙

聂清萱回到房间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吐露鱼肚白,她抬头仰望苍旻,嘴里发苦,难过的感觉伴随头脑的昏沉来袭。

眼睑的淤青昭示着彻夜未眠的事实,嘴唇冻的发紫,鞋袜衣物潮润,手脚冰凉,清晨里的风,带来难以言说的刺痛感。

她与妙妙断断续续地聊了许多,走的时候,指着妙妙的肚子,问了她一个问题,腹中的孩子要不要。

妙妙轻哼一声,嘲弄之意涌上眉间,她说,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即使出世,对他只会有恨而不可能有爱。

顾不得老板娘惊异的眼神,聂清萱坦然地说好,每一个女人都有选择生育的权力。

老板娘的想法,不过是等腹中孩子出世,找到孩子父亲,让那个人娶了妙妙。按照北宣目前的法令,的确,强/奸/犯娶了被施暴者,便不用追究责任了。

聂清萱是这样告诉老板娘的,我知道以前是这样,但,马上就不是了。

听到推门的动静,章葵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聂清萱一夜未归,他便一夜没睡着,思绪翻涌了整晚。他替聂清萱倒了杯热水,非常恭敬地奉上:“长公主殿下,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她从善如流,接过,手被冻僵了没有多大知觉,一时没有端稳,瓷杯跌落到地上,幸亏章葵眼疾手快,接住了,一阵头晕目眩,聂清萱没有站稳,直直地倒进了章葵怀里。

“公主哪里不舒服吗?”章葵有点慌,聂清萱此刻脸色发紫,剧烈地咳嗽起来,章葵见此,不停敲打她的后背催痰,可是至始至终,聂清萱什么都没有咳出来。

“药……箱子里……”聂清萱稍缓过一口气,眼眶微红,胸腔被一阵燥热之意折腾得无限膨胀。

章葵拦腰将聂清萱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找到药丸,塞进她嘴里,“公主,不如臣带您出去看看郎中。”他清楚,这药丸不过是止咳润肺,治标不治本的。

聂清萱摇摇头,干咳之后,声音嘶哑,道:“不必,没事的,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

换好衣服,药效到了,聂清萱方才舒服了一点,那口痰始终没有咳出来,她有点担忧,眼下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与章葵还有要事商量。“章葵,章葵我好了,进来吧。”

无人答应,章葵已经不在外面了。聂清萱正感到疑惑,推开门,远远就看见他端了盆热气腾腾的水,朝自己走来,“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进去。”

章葵扶聂清萱坐下之后,蹲下身子,要去脱她的鞋袜。聂清萱本能地往后缩,“你,你这是要干嘛?”

“泡脚啊,公主,祛寒取暖,别闹,您身体垮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岂不是倒了八辈子大楣。”章葵连哄带骗,他本来想替她洗脚,觉得不妥,“算了,你自己来吧,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碰。”

聂清萱没忍住笑,把冻得冰凉的脚放进盆里,水温刚好,热气从脚掌源源不断传入体内。

“公主笑什么?哪天我家祖坟冒青烟,把这假扮夫妻变成真的名正言顺,我才可以替你洗脚。”章葵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聂清萱非常想一盆水浇到章葵头上,让他醒醒。念及正事,遂作罢。她大致给章葵描述了一番昨天夜里的情况,得知章葵手头上查的几家商户的账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从这些地方牵头,彻查叶氏。

当然,俩人各自心怀鬼胎。比如,聂清萱接下来要去见的孙仲谨,章葵要去会的殷素素。

***

“敢问车里这位可是杜公子?”一名书生打扮的少年站在桥头,朝停下来的马车拜首。

车夫道:“我家公子请您进来说话。”

聂清萱见那少年进来,道:“不必多礼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郁林不才,见过公主殿下。”那少年人答道,不卑不亢,颇有一番气度。

聂清萱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孱弱书生,和杀手联系起来,不禁怀疑起徐梓飏这个浪荡公子哥的靠谱程度。半晌她才接着道:“说吧,你家王爷派你来干些什么”

“王爷说,保护公主,万死不辞,另外,王爷说,有封家书给你。”

家书两个字,差点把聂清萱噎死,这个徐梓飏派来的杀手,多半误会他们是那种关系了。她接过郁林手中的信,拆开来看,一个白眼立刻飞上了天,徐梓飏这个人,可当真是把纨绔子弟那一套贯彻到底,洋洋洒洒的一封信,虚情假意说想她的话占了大半,正事却只有寥寥数言。

徐梓飏来信说,叶氏此次,插翅难逃,早晚的事情,又把自己在淮州的人脉,介绍给了聂清萱认识。还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旧爱有什么好的,他浔阳王有钱有权有势,样貌一等一的好,多给新欢一些机会。

聂清萱本来心情郁结,读完信之后,要不是碍于面子,她差点捧腹大笑。

“郁林,王爷说你行走江湖多年,不知你是否认识孙仲谨先生?”聂清萱今天出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借看病的由头,拜访此前魏永泽给她提过的孙仲谨。

郁林答:“公主,打听这等事情问我就对了,我‘白面书生’武功虽不是天下第一,但胜在见识广。孙仲谨乃新都城郊的一位郎中,在县里,有口皆碑的,邻里有个小病小痛都喜欢找他看看。”

徐梓飏身边不乏奇人异士,只是聂清萱没想到,面前这位竟然是天下第一杀手团的二当家白面书生。因为此人善易容,又常以书生的面目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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