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猫儿快开门!”
三声杖击,一声呼喊后,府院大门敞开。
从内里开门的仆从,竟是一只身躯巨硕的黑脚大猫人。只见它哑口无言,想是不能言语,令师无芳大大吃惊不已。然而,他再仔细观察了整个院落的异同,才真正觉得诧异。
那院内景致,与红墙外的旖旎风光对比,完全是两个绝然不同的天地,外面是名花异草,内里却是毒株阴果,而更诡异的事物则是气候间的变化。
一日之内,一院之间,而气候不同,外阳内阴,明暗各异!
他再往里看去,那尤其显眼的东西,是一个个门锁紧闭,守备森严的巨大石屋。每个屋子前站有四个黑脚大猫人,神色紧绷如上弦,保持时刻警惕。
师无芳猜想其中定有蹊跷,于是大胆问道,“童姥在上,那些个石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怎么如此晦暗不明?”
“好放肆!这里该你知道的事,我定会告知,不该你知道的事,也请你不必多问!”那蔷薇婆婆说这话时声色俱厉。
她语气强硬,更是怪对方多嘴,但语气仍脱离不了童子稚嫩的口音,故而威慑力不是很大。其实比起屋子里的东西,更令师无芳感兴趣和充满疑惑的事情,倒是蔷薇婆婆怎么会是这般身段,就连声音亦是如此。她简直就是个小少女,哪有什么老气横秋,老态龙钟等衰微体态。
难道百花童姥真的像外人所猜测那样,她已经返老还童,永生不灭?
但师无芳心想,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且对方深藏不露,怎敢在言语上太过得罪。他赶紧作揖赔礼道,“童姥说得是,我言语实在太鲁莽了,请您涵谅!”
走廊内,俩人正说话间,一个花猫人面的婢女走了过来。她先是拿过了蔷薇婆婆的小药篮,顺便看了师无芳一眼,而他也瞄了她一眼。两眼曾相对,思想竟不同。
“走吧!”
不一时,蔷薇婆婆带着师无芳,径直往庭院更深处进去。
此时,前路可谓望不到尽头。这红墙内到底有多宽广,不言而喻。然而,师无芳始终密切关注着其余物事,是那些个眼神如星空深邃的黑脚猫人。
它们真的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活生生如若一尊尊玉石雕刻好的野兽雕像,面无表情,冷酷无比。
百花厅。
俩人来到院落深处时,各各落座有定,猫女奉茶毕。
那蔷薇婆婆对师无芳道,“依我看呐!那龙魂草只有荆棘岭上方有活物,想必你是去过那里了,也领教过那老太婆的厉害了吧!”
师无芳赶紧接话道,“童姥说得没错!对方真的好生厉害,我还差点丢了小命!”
蔷薇婆婆听后,愤言道,“那个疯癫婆子,一直凶狠残忍的性子,从来就没改过。她动不动就下岭抓人煎汤熬药,也不怕造孽遭报应,恐怕迟早死于非命了!”
那师无芳没想到,这蔷薇婆婆也会如此痛恶休羽夫人的所作所为,遂应声附和道,“童姥您说得很对,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况且到时候,我自也会去找她算账……”
“哼哼!就凭你这傻小子,我看到时是她找你算账吧!”蔷薇婆婆又一声轻蔑,不相信师无芳能有多大能耐。她继而说道,“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准是之前她还没让你吃够苦头,你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空话!”
“童姥见笑了,我想自己倒也没那种大能耐,所以还望您指点迷津!”年轻气盛的师无芳受到长辈的批评,懂得谦虚。
蔷薇婆婆忍不住微微哂笑,露出少有的喜色。她叹道,“不过嘛……你小子若是真能灭了那疯婆子,我还是会替那些无辜的死鬼谢谢你!”
师无芳疑惑不解的问道,“此话怎么说?莫非往日,童姥您与她也有嫌隙么?”
那蔷薇婆婆答道,“那也不完全算是!众所周知,这虞洲海外灵岛向来风调雨顺,岛泰民安,无妄无灾,更少冥物阴魂。若有鬼怪,自也是自然生老病死,或从远方而来,但有求于我,定也规规矩矩,总算毫无冤孽邪障。可自从那蒺藜疯婆子成精,再夺她人身舍,往后无恶不作,导致无辜岛人,多有枉死在她手上,使得众多鬼魂出来污秽此间。而岛内众鬼阳世间受伤,又争相要来我这处愈疗……我本已一刻无闲的人,如此下去,倒更是拖累得紧了。所以我只能在山上山下,布下驱鬼驱邪阵法,总算挤了一点小空闲出来!”
尽管师无芳对蔷薇婆婆说的话一知半解,但他总须不懂装懂。他佯装知情道,“这样说来,那休羽夫人却真是令人生厌,就连童姥您也敢得罪!”
厅内俩人呷了几口黑褐色的百花茶水,神清气爽,说回正题。
可蔷薇婆婆随后却一声不吭,只是目不转睛,静静的看着师无芳。她嘴角偶尔翘起,露出丝丝的慈祥和蔼微笑,本不应该啊。
这时师无芳却着急起来,只能重复强调自己的登山之意,有点急躁。他拜求道,“童姥在上!请您告知那龙草毒的医治方法,我定感激不尽!”
“哈哈哈!”一听他苦苦寻求药方,这时的蔷薇婆婆竟莫名大笑。
她猜知师无芳定是不知内情,遂明白说道,“我早已猜着那白老儿的心思,每次他扮好人,倒让我最后做丑人,他压根就没跟你说个明白!”
师无芳猜想,定是白圣夫子尚有未交待明白的事,遂谦恭作揖道,“如此的话,还望童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