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后宫可不是像皇帝的后宫这个样子,皇帝虽然宠着安妃,安妃也是骄横跋扈,但是到底人人知道轻重,也不敢做什么蚍蜉撼树的事,只是伺机而动,哪有先帝宫中那平分春色斗的一塌糊涂?
抱着这样的心思,萧君林不是很看重林贵妃,但是对萧明思可是事事样样都哄着惯着,更是吩咐了丹云灵挑些萧明思喜欢的过去,丹云灵哪知道,就送去了烟罗织的裙子,可是好看,只是没想到萧明思现在跟丹云隐说,倒是知喜欢丹云隐送的东西。这样,也不知道是丹云灵不了解萧明思不够仔细送的东西萧明思不喜欢,还是萧明思压根就看不上丹云灵这个人了。丹云灵想笑,但是扯出来的笑容十分牵强,看着萧君林的面色,果然萧君林察觉到丹云灵的视线,冷冷的瞥了一眼丹云灵,丹云灵抿紧嘴唇,讨好的笑了笑。眼见着萧君林这一眼丹云灵还不知道吗,这位主子比她心里想的还多,心里固然是怪萧明思的,只是更多还是会冲她撒火,说她不仔细,备的不称心。
萧明思一路叽叽喳喳的,倒是不讨人厌,絮絮叨叨的和丹云隐说了不少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比如御花园又栽培了什么新的花,比如说萧明思又胖了多少,比如说萧凌云今个没有来,听说是着了凉身子虚,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本来是要来的,结果被皇帝和皇后下了令不准来,傍晚的时候风有些大,怕萧凌云越发严重。
丹云隐没看见萧凌云,却不知道萧凌云竟然是病了。丹云隐叹了口气,身子骨难受是最烦人磨人的,可得希望着萧凌云快点好起来,若是着了凉,那便更难受了,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爽利的。萧凌云是那般爱热闹的性子,估摸现在在床上躺着怕是要难受死了,还要有太医天天都要盯着萧凌云喝药,萧凌云是最不喜欢这种天天叨叨的,或是那黑漆漆苦苦的汤药了。看样子,是该给萧凌云送点牛乳蜜去了——萧凌云倒是喜欢东宫的牛乳蜜,还有几次都想讨了东宫做牛乳蜜的婢女去。
萧明思又叹了口气,小小的样子看着倒是人小鬼大:“可怜大皇姐近来也不能出门,明着看着春天到了御花园里好看的紧,也不能出去采风,这病来的突然,脸色都苍白着,眼见就瘦了几圈。思儿看着心疼,只是大皇姐就是不见好转的样子,这都断断续续快半个多月了。”
一边往宫里走,皇帝一边问道:“阙儿已经多久不说什么要事了,朕倒是好奇了。”
萧君阙微微一笑:“此事事关重大,只是儿臣和太子妃的车马脚程快一些,余下的还没有回来。”
皇帝看着萧君阙,慢慢道:“可是什么要紧事?”
萧君阙脸色渐渐凝重下来:“此事背后牵连甚广,还是得一切等明日上朝再论,儿臣再细细道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倒是没有大碍,父皇不必忧心。”
皇帝听后脸色也渐渐的沉了下来,萧君阙打了个圆场:“父皇英明神武,一切自会有决断。”
皇帝勉强笑了两下道:“既然已经是解决了的,阙儿此次真是劳苦功高。”
皇后闻言,软语道:“阙儿若是有皇上半分的本事,那臣妾就心满意足了,多年来,皇上对阙儿的悉心教诲,如今臣妾看见阙儿能为皇上分忧,简直···················”皇后说着,眼眶就红了,看起来是十分关切的样子,又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阙儿,拍了拍萧君阙的背:“阙儿长大了,知道替你父皇分忧了。瞧着也瘦了,想必江南那边不合口味吧?”
皇帝听皇后这么一说,心里稍稍痛快了点,只是江南那边萧君阙一走才撤了封锁消息的人手,还没传到玉京,等传到玉京之后,恐怕皇帝就是想装都装不出来了——几年前萧君阙只是个战神的名头,都让皇帝开心不起来,一开始是为儿子骄傲的,只是渐渐的就不那么骄傲了,岁数渐渐大了,看着儿子一个个长成,还不如萧君林。起码萧君林看起来比萧君阙好操控一些,且也没有征战西域那种战神的名号,何况这些年安妃的枕头风可是没少吹,他对皇后有敬重,却绝对没有爱意感情,所以皇帝心中的算盘也是噼里啪啦的响,而今日萧君阙就回来了,处理这水患只用了一个月——才一个月啊。就是皇帝自己过去,他心中都要盘算盘算,恐怕是不能的。这次水患事大,民心不稳,江南去岁就受了天灾,今年好不容易盼来了新的一年的希望,结果又被毁了播种的希望,现在可是早春啊,正是要开始忙活播种的时候。那江南的百姓都是什么个心思啊,去岁是江南罢了,今年还是?这是天要亡了他们?再者,皇家祭祀,却没什么用,连着发了这种事情,那岂不是乱了心——皇家怕是做错了什么遭了天谴,老天才不肯庇佑玉朝吧。也幸好萧君阙足够了解皇帝,一防萧君林的人递出消息害了萧君林的苦心,二防皇帝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直接天平一歪,要快点除掉他了。儿子比老子还能耐,说到底,这是每个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不可拔出的一根刺,一旦种下,根深蒂固,只会越来越痛。
皇后看着萧君阙的样子,心下很是满意,不管如何,现在看来,此次萧君阙可是出尽了风,皇后心中怎么能不喜呢?这一个月里安妃和萧君林,丹云灵没少扑腾,但是皇后却按兵不动,甚至都懒得告诉萧君阙这些琐碎的小事。此次萧君阙提前回来,皇后心中想着应秀之前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