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刚刚有的一点精神头也再也提不起来了,萧君林瘫坐在地上,感觉这地是如此的冰冷,自己如坠深渊。
皇帝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算是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就算是安知霜可以和皇帝说情,萧平凛会网开一面,现在也已经是既定的结局了,已经是被废为庶人了,这还没清算呢,若是清算的了的话·············萧君林现在可不觉得他的父皇会网开一面,会放过他,或是给他一点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已经是废为庶人了,这无论日后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于他萧君林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因为褫夺他的是已经确凿无疑不可能翻案的事情了,现在一个活人安林南在这他就已经再也没有办法翻身了,方才将话说的太死,甚至是到了确凿的地步,那就是摆明了说,他一切确凿的东西通通都是胡说八道,而且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错事,那这般还能被原谅?萧平凛这话出口就是注定要废了他以后登基的可能,他的父皇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萧君林眼前一黑,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晕了过去。文远侯才是最绝望的那个,不怕直接说了要砍他的头,最怕说的是封禁文远侯府··············封禁文远侯府可就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犯事一个人承担或是不至于那般严重乃至一个家族毁灭那么严重的后果了,封禁了侯府,那就是说皇帝还要查更多的东西,皇帝查的越仔细越多,就越是要给他一个更重的罪名!!!不是给他一个更重的罪名,而是要给整个文远侯府!!到时候整个安氏流放都已经是好的了,最怕的是················恐怕是要诛九族啊!
毕竟他们说的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明晃晃的犯了足够诛九族的大罪啊!蒙蔽君主他们都承担不起,更何况今日之事闹的如此之大,百姓都睁着眼睛看着呢··············
文远侯就这样被拉下去了,面如死灰,他还有什么话可说的?现在整个安氏唯一的希望就在安知霜的身上了,安知霜可千万要·············
丹云隐冷眼瞧着,心中却止不住的想起刚刚杜克勤说的话,灭敕氏一族?敕氏又是什么?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丹云隐原本对这些东西不是怎么好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敕氏二字就是这样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当杜克勤说出敕氏二字的时候她没由来的心头一紧,更别提联想起来杜克勤刚说过的话——灭我全族。刚刚杜克勤说这话时候的悲凉就仿佛感染了她一样,她也没由来的心头一凛,随即就是无限的哀伤,仿佛是和杜克勤感同身受一样,能听得见杜克勤心中的哀鸣一样——怎么回事?杜克勤是什么人?不是杜克勤,为何自称敕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有什么东西她好像知道,却其实是闻所未闻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丹云隐在出神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拉了拉,回神一看就见萧君阙很是隐晦的朝她笑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她的手心,萧君阙的手很暖,很干燥,很暖和,很舒服,丹云隐定了定神,抛去自己脑中不知名的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后也对萧君阙展颜一笑。
刚刚二人小互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皇帝已经下朝了,此刻平裘酸溜溜的往这边靠近了一点,心中在盘算到底自己要不要插一句话,看着太子好像一个痴汉一样的抓过了太子妃的手,平裘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开口,别在这里讨人嫌了,否则的话被太子一脚踹出去可是太糗了。
就在平裘唉声叹气的感叹自己还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侯爷夫人暖被窝的时候,忽然就瞧见了丹云隐展颜一笑。平裘异样的看了一眼丹云隐,这人···········本来看着这个面相以为是十分吝啬自己的笑容的,没想到这对太子笑起来可是毫不含糊,春光乍暖,星汉灿烂。
怪不得了。不过说来也是,看着太子这面相这性格,谁能想到竟然还会偷偷去拉一个女子的手呢?就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幼稚,平裘又长吁短叹的叹了几口气,然后自己摇头晃脑的准备走了,显然这里不是他能说话的地方,也没有他的位置。不过平裘的心中还是有点打个突突,这一看丹云隐笑起来的模样,可真是·············
不像玉京的女子啊。
反倒是和老定清候书房那副珍藏的画卷里面的女子很像啊。
不过也不知道老定清候是哪里来的,他那个爹倒是fēng_liú得很,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呢?珍藏的跟个宝贝一样,上面只有一个章印,上面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婉字,看着倒是不像他那个爹能有的,平裘耸了耸肩膀,老一辈fēng_liú,留给下一辈的也不是什么好印象就是了。
不过就是这么惊鸿一瞥,平裘也没当回事。毕竟他一直认为老定清候那一副珍藏的跟个宝贝从来不给人看的画卷,其实并不是他本人的············平裘以为是老定清候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一笔fēng_liú债,实际上却是奉命保存的完好的呢。不过这些平裘都不知道罢了,否则的话萧君阙知道的再早一些,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和误会了。
只是可惜,世事无常就如这惊鸿一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