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凛定定的看着站的挺直的萧君阙好一会,萧君阙也就这样任着萧平凛盯着,就是没有开口,先撑不住的还是萧平凛,萧平凛重重的叹了一口,然后手就这样攀上了自己的鬓角,眼睛里似乎还有红血丝,看起来很是苍老。
“朕的白发,都不知何时这么多了。”萧平凛先是开口,说的却是家常闲话,就像是一个年老的父亲对着自己的孩子感叹时光的流逝,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从年轻力壮变成了现在白发丛生。
萧君阙静静的看着萧平凛,然后缓缓道:“父皇不过是操劳国事,忧心诸多,父皇正当盛年,不过未到五十的年纪,就算是白发多了,身子骨也是健朗的。”
萧君阙没有用太多花里胡哨的话来回答,反倒是也是闲谈的态度,只像是平平常常的父子二人在养心殿闲话家常罢了。
“硬朗··············?罢了。”萧平凛突兀的笑了笑,“朕年轻时,不似你这般,还算是颇为闲适,先帝久未立太子,人心蠢蠢欲动,兄弟姊妹之间又如何?到底不是寻常人家,这对权利的追求,重过了一切去啊。”
萧平凛说出来倒是还能笑得出来,脸也是不红不白,他倒是也真是先帝的儿子也是先帝这些蠢蠢欲动的儿子中间的一个,还是最狠心的那个,现在甚至是猜忌起来萧君阙也毫不含糊,不也是这么对萧君阙的吗?
“父皇早立太子,儿臣也不愿辜负父皇的期望,只盼望兄弟姊妹之间能圆满父皇未曾圆满的手足情深。”萧君阙顺着萧平凛的话往下说。
“呵············你是个好孩子。当年朕在那些腌臜龌龊的事情里面保全自身,实在是太难了啊——身子也是那时候就不好了的,什么下毒,什么病根,或是什么暗杀,什么都要小心什么都要仔细,有时候当真是觉得神思忧虑,恍然心悸。”
萧平凛似乎是要跟萧君阙聊一聊当年的事情,可是萧君阙却知道皇帝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于是也乖巧的顺着皇帝的心思继续往下说下去。
“到底父皇已经过来了,现四海升平,偶有小患也是随即平复,父皇这些年来励精图治,是为江山百姓操碎了心,现也好好好养养身子,不必忧思过重。”萧君阙淡淡的对萧平凛道,语气倒是真挚。
“不必忧思过重··············呵,现在江山是稳固了,可是朕的儿子却是不给朕省心的日子过啊。罢了,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因后果,一字不落。”萧平凛又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萧平凛也是,这么些年的确曾经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有手腕的帝王,先帝之时的积威就已经很大了,再加上登基的萧平凛还不是个囊包,这周围的小国也就渐渐的消停了下去,之时偶有那么一点风波,正如萧君阙所说,也很快的就平复下去了,翻腾不起来什么大浪花,也就是今日早上朝堂上萧平凛说的那事有些烦心,不过到底,是许嫁公主平边关,还是直接去带兵打服了,也就结束了,总不至于像以前的几位先帝的时候,玉朝还没有这么的富庶强盛,玉朝百年之前的皇帝可是兢兢业业一辈子也拉不平这差距,可是近百年来这么多帝王的心血交织在一起,玉朝现在可是最中央最中心的大国,总不至于还被边关之事骚扰的不堪言,正如几年前,那西域不就是被尚年轻的过分的太子带兵打服了吗?
萧君阙细细的将事情讲给了萧平凛,不知觉的半个时辰已然过去了,萧平凛听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是朕素日里实在是纵容他们母子,没想到···········竟然是连主意都打到了百姓的油脂油膏上了,竟然还是搜刮国难之钱,此次江南简直是无妄之灾,本这些年来加筑堤坝的银钱未曾少拨,哪想到不仅是水坝崩了,这民心也流离了——如此做事,让朕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萧平凛的口气似乎是有点无奈,带着万般无奈的决定,这样的就为萧君林轻轻的划上了句点。
他到底不过是给自己找些理由,找些好看的粉饰罢了,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和妃子,就这样舍去,到底还是不至于···········萧君阙眯了眯眼睛,萧君林也就罢了,可是萧平凛都未曾提起来过安妃,难不成这萧平凛已经是安妃都不惦念一点了?这也不应该,萧平凛不是长情之人,可是到底枕边人睡了这么些年,也不至于这般的就···············
思及此,萧君阙开口道:“这抬不抬得起头来不是父皇之过,萧君林不懂事也就罢了。”萧君阙闭嘴了,没有接下来说下去,不知道萧平凛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他如果想卖个虚情假意的好的话,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萧平凛是想借着他的口扶安知霜和萧君林一口呢,索性直接不说,这样也就明白他的态度了,何况萧君阙说的还是萧君林三个大字,已然不是什么皇弟或是三皇子,毕竟早在早朝之上就被除名的皇子,是不配尊贵的太子再称呼什么的。
萧平凛定定的看着萧君阙,其实他并没有打那些主意,他心意已决,既然是起了那般的心思,还这般的逼迫他,他如何能将江山社稷交给萧君林这种为了陷害太子甚至不惜牺牲百姓的人?如何能将玉朝先帝留下来的河山交给这样一个暴君来统治?
话虽如此说,只不过他倒是想知道萧君阙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