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失望,“你事情做得难看,难不成还反过来怪罪父亲不给你留脸面吗?你若是不嫁,便等着枯死府中吧,就是父亲应允你再嫁人,我身为丹府嫡女,也决不允许你一个失了闺名的女儿出去丢了风节。”
丹云灵还想说话,却被动作迅速在丹云隐说话功夫进去的绿浓捂住了嘴巴,丹云隐怒瞪着绿浓,如何不知道是被绿浓算计了,偏偏绿浓用了最大的力气捂着丹云灵的嘴巴,且丝毫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绿浓眼睛里闪着狠厉的光,似是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现在,绿浓恶狠狠的瞪着丹云灵:“奴婢劝小姐还是别说话了,若是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正如大小姐所说,落得个更惨的下场,奴婢委实心里难受。”
丹云灵也狠狠的瞪着绿浓,只是绿浓眼里充满着满满的讽刺和恶毒,比丹云灵来丝毫不逊。
萧君渝叩头:“臣弟做错事情,甘愿领罚,多谢皇兄宽宥。”
萧君阙连回应都没有回应,萧君渝心中更是怨怼。丹云隐咳嗽了两声,柔弱的揉着额角,昏昏的闭了闭眼睛,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得面颊都有些泛红,萧君阙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丹云隐回道:“有些头昏。”
锦冬哎呀一声,连忙道:“这这么大的太阳,站了这么久了,今个儿本来就热,小姐怕不是又惊又怒又热的,冲了暑气。”锦冬连忙在另一侧扶着丹云隐对锦夏道:“锦夏,快去端点绿豆水来,再给小姐团个冰袋…”
锦夏咬牙切齿道:“锦冬姐姐糊涂了,小姐去哪儿休息着呢?眼见着这房里…”
萧君阙眉头紧皱,“驾马车来,多带些冰块装在瓮里,再团个冰袋,将绿豆水放在壶里,即刻去东宫歇着。”
丹云隐娇弱道:“不必如此的…我去祖母那…去母亲以前的院子里歇着吧。”
萧君阙看着心疼,知道丹云隐不想让这件事叨扰了年迈的老夫人,更是心疼不已,难不成还要让丹云隐去已逝的娘亲的院子里待着吗?虽然不说,可这还没出一年,去了便是睹物思人,难免伤心流泪,萧君阙怎么舍得?
萧君阙心疼的搂了搂丹云隐瘦削的肩膀,直接一打横将丹云隐抱了起来,不容质疑的道:“去驾马车来。”
丹云隐又惊又羞,恨不能捶萧君阙两下,羞红着脸,和一般小女儿无两样。
丹甫阁瞧着这样哪里敢拦萧君阙,连忙恭送太子殿下,萧君阙走的越早越好,还能方便收拾残局。萧君渝见状连忙道:“丞相大人,我亦先行一步回去跟父皇请罪了。”丹甫阁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对萧君渝半分好感也无,甚至印象跌到了冰点,但是再怎么不济人家也是皇帝的儿子,他是无权处置的,若是留着萧君渝在这里自然也是个麻烦,萧君渝自己走了倒是也好,反正丹甫阁知道萧君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像说的那么简单——毕竟刚刚他可听见了绿浓说的,萧君渝竟然还对丹云隐有些想法。丹甫阁心中叹了一口气,萧君阙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太知道了,所以他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萧君阙的这一边,支持太子,其他皇子终究对比起来萧君阙还是太稚嫩了,若是萧君阙发起狠来,别说争皇位,这些有异心的皇子,谁都别想活着下去,其羽翼也会被雷霆手段剪除。
丹甫阁能感觉到萧君阙在丹云隐在的时候,话在变多,可人仿佛也在慢慢觉醒一般,几年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太子仿佛又回来了,萧君阙不再像个鹌鹑一般收敛自己的锋芒,虽然比起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但终究还是那个太子,稍稍不敛着一点锋芒,那就是老辣的狡狐,睚眦必报,百倍奉还。萧君阙抱着丹云隐渐行渐远,丹甫阁松了一口气,神经刚刚放松一点,恨恨的就要去教训丹云灵,只是神经又突然绷紧了——
“家门不幸,简直就是家门不幸!”老夫人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过来,心元扶着老夫人,冲着丹甫阁摇了摇头,示意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气的不轻。老夫人冷哼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着我?”
“我知道隐丫头瞒着我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乱遭子事惹得心里不痛快,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了?”
“儿子也是担心母亲身体,若是气坏了母亲…”丹甫阁喏喏道。
老夫人冷笑一声,脸上是彻底的失望:“在你眼里,究竟我还是你母亲?你眼里不是只有严氏和这个贱种吗?”老夫人失望至极,甚至连看丹甫阁都不想看一眼了,只是径直的要走进房里。
丹甫阁长叹一口气,跟着老夫人,并且道:“儿子知错,从今以后,定聆听母亲教诲,痛定思痛。”
老夫人头也不回,只是讽刺的回了一句:“但愿如此,儿大自然不由我这个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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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人开始传小道消息了。
“你知道吗?天呀,我竟然亲眼看见了太子殿下抱着那丹府的嫡女出来了!”李家嫂子的菜筐子掉在了地上,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张家嫂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呀!”
在老百姓的眼里,天潢贵胄竟然亲自抱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可真真是···命太好了!
“我刚才路过丹府门口看见的,两个人上了马车呢,哎说来这丹家嫡女,你看以前玉京中谁人不知道那丹府的二小姐才是受宠的呀,又说是好看的倾国倾城的,如今看来不是白扯——!哪比的上人家嫡女半分啊,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