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铭有些傻眼的看着牲畜棚中那头无比熟悉的驴子,近乎陷入绝境的时候,屋内在蒋铭开门的一瞬间便睁开了眼睛,却看着蒋铭离开,毫不做声的蒋钦,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然蒋铭的作死行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作为一个经历过数十年风雨的老江湖,他却在第一时间就想好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应对办法。
在蒋铭推门离开后,他便立刻坐起,悄然的来到窗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一切和他想的差不多,蒋铭的贸然行动,果然吸引了大多数盯梢暗探的注意力,刚刚足有五六双一直盯着房间的眼睛,此时只剩下了两双,当然,这只是他观察到的情况,他也不敢肯定,是否还有更加隐秘的眼睛,能够避开他的观察,同样也在监视着房间。
但蒋钦心中十分清楚,现在已经是绝佳的时机了。
他很清楚,蒋铭那个蠢货是注定要失败的,无非就是被生擒还是被当场格杀的区别,但不论蒋铭的下场如何,在处理了蒋铭之后,刚刚那些离开前去追击蒋铭的暗探必然还会返回,继续监视着房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到时候,没有了蒋铭这个帮手,他的胜算会降到谷底。
所以,只有现在,只有在大半暗探都已被蒋铭吸引过去的现在,他才有最大的逃生几率,只要逃出了窑镇,与何二一行人会和,他成功逃生的几率便能有八成。
但此时却依旧还不到最佳的时机。
蒋钦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在等,等待着蒋铭不甘就这么失败,奋起反抗,争夺最后一丝渺茫的机会,只有那时,才会是他最好的时机,此时他若是出手了,反倒会白白便宜了蒋铭那个蠢货。
终于,耳畔响起了纷杂、无序,丝毫没有频率可言的脚步声,时不时还会夹杂着蒋铭的不甘的吼声。
蒋钦知道,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多年未曾出手,也不知江湖上是否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啊。”随手从钱袋之中掏出几枚铜钱在手中把玩的蒋钦,注视着外面的两个暗探,心情颇有些复杂的喃喃自语道,下一刻,他的手却空了。
“啊!”继而,一声惨呼便响了起来。
“果然,还是生疏了啊。”听到这一生惨呼,蒋钦却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的轻轻的摇了摇头,嘴上这般说着,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惨呼刚刚响起,刚刚还在窗边的蒋钦,一个跃步便已踹开了房门,刚刚还空着的右手,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几枚铜钱,这一次,在月光照耀之下,他的动作清晰可见。
只见他看似随意的一扬手,下一刻,在月光照耀之下,天空中似乎有几个影子飞过,但眨眼间,却又消失在了月光下,仿佛刚刚的影子只是幻觉。
但又一声惨呼的响起却告诉所有人,刚刚的影子并不是什么幻觉,相反,那影子代表着死亡。
。。。
“糟糕,中计了!”不远处的牲畜棚中,四名锦衣卫的校尉与力士已将蒋铭逼到了绝境,似乎下一刻便能够将其一举成擒。就在此时,耳边响起的惊呼却令他们心中大震,有些惊慌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先将蒋铭擒住后再过去帮忙,还是该放下看上去并没有蒋钦重要的蒋铭,立刻赶过去帮忙。
但还未等他们有所决断,下一刻,又一声惨呼便再次传来。
“全力出手。”领头的校尉咬了咬牙,有了决断,冲着其余三人大喝一声。
互相之间十分熟悉的三名力士自然明白校尉的意思,下一刻,本就险象环生的蒋钦,境遇愈发的凶险起来。
终于,在死活不论,四人全力出手的情况下,本就左支右拙的蒋铭,在勉强支撑了两招,奋力架开第三个力士的拳头后,终于还是便被领头的校尉抓住了胸前的空隙,一拳击中了胸口,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
“走!”熟悉自己拳头上有多少力道的校尉,在蒋铭吐着血倒飞出去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率先一扭腰,脚下发力,奔向蒋钦的房间,身后,同样熟悉校尉武功的三名力士,无声的全速跟上。
。。。
孙吉的房间中,孙吉有些哆嗦的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之中,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会选择住在客栈,而不是回家。家中的悍妻虽然凶悍,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脾气愈发的古怪和暴躁,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总是能找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借口来对他又打又骂的。但是,妻子再怎么对他打骂,也无非是受些皮肉之苦,现在,他可是有性命之危啊。
“也不知道最近是到了什么霉,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怎么净在我们东升客栈里发生啊,难道我真的惹到什么脏东西了?”之前本来就有这种想法的孙吉,此时这个念头不由的更加坚定了,“不行,这一回要是能逃得一命,我明天就立刻去禅堂寺里烧烧香,去去霉气,镇镇邪祟。”
孙吉这个喝了个半醉平常人尚且能够觉察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动静,在宴席上一直没怎么喝酒,最后更是通过路霄的反应察觉到了蒋钦有可能有问题的高浒,如何能够察觉不到?
在蒋铭想要自己逃命,四个暗探紧随其后的时候,他便有了察觉,待到那边打斗声响起之时,他更是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密切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对自己,对路霄更有利。
而不久后传出的惨呼却让他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