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秦川哥,对小济不利之事,杭家老大定然是不会做的,只是此人眼中的贪婪之色,远比其父其弟要浓厚得多,咱们奉上的那些金银玉石,恐怕……”
“怎地?此人莫非还嫌少不成?”
秦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些财物是他们短时间内能腾挪出来的最大数量了,毕竟在京师,他们自己也是要花销的。
虽然拿来养兵一年内或许稍显不足,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视觉上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况且周秦川还承诺了后续提供银钱的保证,要是这样还嫌少的话,那这杭氏老大就未免太过贪心了。
苏幼蓉摇摇头,“我一时也拿不准他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我有预感,过不了几天,恐怕咱们还会见到此人的。”
苏幼蓉在计谋方面不如秦琪,不过一旦沾染上银钱,那就是他们这帮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周秦川和秦琪当下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果不其然,两天后,杭敬孤身一人,再次来到了会同馆。
“周小弟,知道你们不容易,我这要求有些过份。”
杭敬搓搓双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我才坐上南城兵马司指挥的位置,手上若不富余些,手下那些丘八可是不好管束,所以,嘿嘿……”
“杭大兄说的哪里话,咱们既是一家人,自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周秦川大气地回着话,心下却在感慨,一旦涉及银钱,不论是人是物,苏幼蓉的敏感都无人能出其右,当真是家学渊源。
还好有她早早做了铺垫,自己有所准备,要不然乍听此信,难保不会在杭敬面前带上脸色。
“只是我们此次进京朝贡,要用银钱的地方也不少……”
说到此处,见杭敬已然面带一丝不虞之色,周秦川赶忙接着往下说:
“不过杭大兄既然手头紧,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帮忙的,您看这样可好,金银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不过玉石嘛,还是可以帮上一帮的。”
说到这里,周秦川起身出门,再次回到厅堂之上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方上好的敦煌玉。
看着玉石漫射出来的盈盈黄光,杭敬先前那一丝不快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周小弟客气了,客气了啊。”
周秦川见了暗暗点头,看来此人只是小贪,不是大贪,且没有太多心机,还能继续合作下去,要不然,还真得想办法把他弄走,至少不能让他留在京师。
要知道,一个猪对手的破坏力,比神对手还要大些。
待杭敬接过玉石之后,周秦川又交待道,“杭大兄若要出手,切忌不可太急,否则不但亏了你自己,也亏了咱们大伙。”
“放心,周小弟,我理会得。”
杭敬平白又得了一块玉石,心情大好,凑到周秦川耳旁,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认识几个商人,他们之中若有人出得起价钱,转与他们便是,要是不成,消息也放了出去,自有其他出得起价之人会来找我的,嘿嘿……”
周秦川听了,不禁侧目,看来杭敬也不是草包一个,还是知道奇货可居,价高者得的道理的。
想到杭氏一门已经把京师之内除了紫禁城之外的皇城和内城尽数纳入掌中,眼下杭敬虽然有点贪财,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一个大胆且有些恶作剧的想法突然跳入了周秦川的心头。
“既如此,倒是我多虑了。”恭维了杭敬几句话之后,周秦川试探着问道:
“杭大兄,我倒有个法子,能让五城兵马司赚取银钱,不知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哦?周小弟既有妙招,我自当洗耳恭听。”
杭敬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不以为然,在他想来,什么能赚钱?无非就是开几个店铺。
要是能这么做的话,早几年他就这么做了,以他堂堂国舅的身份,真要在京师开店,有谁敢来闹事,又岂有赚不到银钱的道理?
只是诞下皇子的小妹早早放下话来,他们杭家之人,不得利用自己的身份巧取豪夺,收受他人好处,想要留在京师,就更需加倍小心,开店赚钱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对此,杭父和杭敏都很赞同。
身为老大的杭敬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蛮横无理的纨绔,知道此举的深意,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因此在京师这几年,他和杭父都是靠着朝廷俸禄过活,手头向来不宽裕。
前些天骤得大宗金银,杭敬本以为怎么也能捡些零碎好处,谁知道一回去,手都没有过上一道,就被小妹尽数交给了老二。
指定这批财物由杭敏安排,需得全数用在那些关西军兵的身上,任何人,包括他们杭氏一家人,都不得挪用它途。
杭敬大失所望,却又不敢有何异议,只是一想到那些金银发出的亮光就心痒痒的,最终按耐不住,跑到周秦川这里打秋风来了。
本来捞个百十两银子就能满足的杭敬,完全没有想到能弄到一块上好玉石,这玩意儿要是运作得好,三五千两银子也不成问题。
由是对周秦川好感大增,哪怕觉得对方的主意他注定用不上,仍是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那我就直说了,杭大兄。”
周秦川不知其中这些门道,见杭敬态度恭谨,同样也对其生了些好感:
“你和杭老伯,还有杭二兄,既然身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只要做好兵马司的差使,哪里还需为银钱发愁。”
见杭敬仍是满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