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想着想着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北嘉,独孤昭华和独孤夜泽正在院子里切磋比试,独孤清鸿和罗觅音坐在门口看着两人,相互说着话,自己站在长廊上,罗觅音摆了摆手叫着自己过来,可是靠近的时候一切又都不见了,徐锦着急的转过身来看向院子里,刀剑碰撞的声音也不见了,一切都没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独孤府。
突然徐锦的右侧冒出漫天火光,徐锦看清楚了是罗觅音的院子,徐锦冲到门口的时候,火光冲天,温度炙热到无法靠近,徐锦看着正在烧着的院子却无能为力,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祖母!”
醒来之后徐锦出了一身汗,站起身来便将信件塞进了抽屉里,然后起身打开门,月音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打点热水来,我洗个澡。”徐锦看清楚外面的天色只不过是蒙蒙亮而已,还是深蓝色的天空。
月音本来是守在门口,坐在软垫上低着头打着瞌睡,听见徐锦的声音一个激灵便站起身来向徐锦行礼“少家主。”
“嗯,辛苦了,快去吧。”月音行礼低着头有些心虚,知道徐锦好相处,但是出了上次嚼舌根侍女的事情之后,还是决定恪守着礼仪。徐锦看着月音的身影离开继续吩咐着“弄了水之后就回去休息吧。”
走着路的月音突然停住转身看向徐锦行礼“多谢少家主。”
天空中仍然挂着月色,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起的这么早了。入秋之后的南颐直到现在才算有了些许凉意,徐锦身上的衣衫似乎有些单薄,微风吹摆着衣裙,徐锦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少家主起的这样早?”梓寒揉了揉眼睛打开屋子出来,看到门口的徐锦快步迎了上去“进去吧,别着了风寒。”
梓寒是个细心的,刚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就穿了衣衫出来了,束好发带,整个人看起来极有精神,看到徐锦之后眉目之间浮现出了担忧“怎么了?”
徐锦转身进了屋子,梓寒跟着脚步,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想到了北嘉的事情,有点想祖母了。”梓寒跟着去把浴池里之前的水放干净了,等着月音烧好水之后通入热水。然后才回到徐锦身边,在柜子里给徐锦翻找着衣裳。
梓寒突然笑出了声“这是什么借口,小姐还是好好说话。”梓寒虽然不太清楚徐锦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难过,但是这样的状态是不太对的,按照正常来说逛完街之后怎么也该是心情大好的。
“头疼。”徐锦干脆向后一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当年阿娘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我来这之后发现活着比死了更难。”徐锦把枕头抱在胸前,来回翻滚着发泄着不快。一日的疲倦晃晃身子舒展腰身。
梓寒将衣服收拾好了放在浴池的架子上,然后回到徐锦身边,简单烧了热水给徐锦泡了热茶,入秋之后屋子里也开始上了炉子,正好上面置一只铜壶,还能烧水用,也算是和北嘉的生活类似。
“哪里生活都不容易。”梓寒将茶杯递到徐锦手里,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闲聊着,反正长夜漫漫总要在等热水的时候做些什么事情。“只不过原先的罗太夫人手段强势,而如今的向太夫人相比之下就让你感觉到疲惫了。”
罗觅音风风火火能被朝廷封了县主嫁出去的自然是个厉害的,向如椿更多的还是小女儿的性子。
“阿娘让我回来也就是为了保护祖父祖母,这是为孙女责无旁贷的地方。”自从上次凤冠丢失一案之后,徐锦就看到了向如椿的软弱,遇到事情只是哭,但是没有寻找解决的办法,让徐锦也是无奈,今日想到罗觅音的时候,徐锦就在想若是换成罗觅音在一个生活很多年的地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徐锦相信,即使事情发生在鸿杨城,以罗觅音的手段和积攒下来的人脉也能处理好,不至于人人拿捏,也怪不得对方会直接从向如椿下手。
“小姐既然心中有数,那梓寒陪小姐就是。”梓寒牵着徐锦的手,徐锦坐起身来,和梓寒好好说着话。
后面浴池水声潺潺,梓寒先站起身来瞅了一眼,然后回到徐锦的床榻边“稍等等,水有些烫。”
“嗯,你做事最细心周到了。”徐锦看着十几年如一日的梓寒,明明完全不用拿自己当奴婢的姑娘非要好生伺候着自己。徐锦记得徐林对自己说过,梓寒与梓棉若是真的说起来还和徐府是亲戚的,只不过关系不是这么浓厚而已。
梓寒拉着徐锦站起身来,开始替徐锦宽衣解带。“小姐又开始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担着妹妹没做好的事情吧。”梓寒说起梓棉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无奈,打小徐林没对她在行为礼仪上有过多的严苛,余下的无论从学识还是武功上对她和自己的要求不输给徐锦。
“听见这个水声,你想起来没,原来我们挨罚,就在瀑布下顶着水流站立。”徐锦看着梓寒的手不断移动着,手白净细长生的极为好看,徐锦忍不住都要羡慕,梓寒的个头比她还要稍高一些,全身上下的比例恰到好处。
梓寒跟着笑,似乎也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对,那次都怪梓棉,如果不是她在挨罚的时候偷懒我们也不至于在快入秋的时候去淋瀑布。”
北嘉的秋天说凉也不凉,说暖和也暖和不到哪里去,早晚温差很大,入夜之后三个姑娘在水流冲击之下抱团发抖。回去之后就感染了风寒,却还要带病读书。
“唉,现在想一起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