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简直是混蛋。
动物尚且有领地意识呢,孩子的东西,怎么就随便送人了?
最看不惯有些家长,假装大方,却把孩子喜欢的东西送人,根本不问孩子愿不愿意。
林晓花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有一本书,特别喜欢,结果她不在家,爹娘就给送人了。
当时把她气的啊。
她从小就脾气大。
愣是走了好几里地找到那人家,把书给要回来了。
事后当然也有她野蛮的传说。
为了这件事儿她差点儿挨打。
可自从那以后,爹娘就知道不能随便把她的东西送人了。
孩子也是人,也是需要尊重的。
既然是孩子的东西,大人就算是要送人,也总要问一下孩子的意见吧。
“我是他爹,就一个破兔子,送人咋了?”
陈炳旭揉着后背,语气也有点儿冲。
他也是生气。
孩子病成这样,说来说去,那起因还是因为那个都要掉毛的兔子。
不就是一个破兔子吗?
他还能差了儿子一个玩具了?
家里的玩具都快堆一个屋子了,结果每次把东西送人的时候也没见这孩子这么大反应。
这次不就是一个兔子吗。
这小兔崽子……
“你都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
陈炳旭心里还委屈呢。
“我好好的托人买的建盏,我找到喜欢的容易吗?
结果这小子就送给同学的什么爷爷过生日了,我还没办法去要,我还憋气呢。”
提到这事儿他就来气。
“这孩子这么小胆子就这么大,我说他,还跟我狡辩。
不光是建盏啊,我的那套紫砂茶具他也给我打了。
你们自己问他,他是不是故意的。”
想想就肉疼啊。
他养了快十年的茶具啊,这混小子。
陈炳旭的心在滴血。
既心疼东西,又心疼儿子。
从小到大,虽然也打过,却从来没打的这么狠。
当时他也是气头上,这孩子又倔强不肯服软,他按着就拿皮带抽了几下,结果没曾想打的太重了。
结果挨了打,这小子也不服软,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他还以为这小子想通了就好了,谁曾想就烧到那个度数。
他当时差点儿吓死了。
孩子要是出事儿,他也活不成了。
“感情就为了一个破建盏,你就把念慈打成这样?”
方若兰抬脚就踹,没踢到人,就怒道:“陈炳旭你给我过来。”
打不到她就叫人,这霸气的。
陈炳旭满头黑线。
林晓花那边也道:“陈炳旭你是猪脑子啊,一套破茶具,我回头赔给你。
不过你这么打念慈,咱俩没完。”
话音刚落,一身迷彩服的楚天南从外面进来,满身是汗。
他正在训练,接到电话开着车就来了,结果就听到媳妇那句话。
“跟谁没完?”
楚天南的目光刀子似的落在陈炳旭身上,像是要把他戳出两个窟窿来。
“怎么还把念慈打的高烧了?
你怎么回事儿?”
能把媳妇气的口不择言,不用问就知道是陈炳旭的错。
“怎么一个个的都怪我?”
楚天南来了,陈炳旭压根不敢龇牙。
这就是个护妻狂魔,他要是敢多说,没准就是迎接他们两口子的“混合双打”。
“念慈,干爹来了。”
楚天南过去,一把把孩子抱起来。
“我看看,多大的小子了,生个病还掉猫尿?”
楚天南长得就严肃,他哪怕是开玩笑,听起来也多了几分肃穆。
小念慈一抽一抽的,看到他倒也不怕。
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干爹,我疼……”
那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杀伤力可太大了。
楚天南眉头一蹙,直接扒了孩子的裤子。
小念慈这次可没敢反抗,只是害羞的把头埋在楚天南怀里。
小屁股上檩子都是青紫的,楚天南的眸子一下子就冰冷了几分。
“你打的。”
他看向陈炳旭,用的是肯定句。
陈炳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
“我就是气坏了,天南你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大了,脾气也大了,说把东西摔坏就摔坏,我……”
楚天南拍了拍怀里的孩子。
“被欺负了哭有什么用?
亲爹不疼你,你不还有干爹呢吗。
再不济找你干娘啊。”
把孩子放下,楚天南压根没听陈炳旭的解释,随手把病房门锁上了。
陈炳旭:“……”
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好预感。
陈炳旭下意识的躲到床铺最里面,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忽悠一下。
糟糕,这里是九楼。
跳楼根本行不通。
楚天南这家伙,不会也动手吧。
“天南,咱们认识二十几年了。”
陈炳旭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鄙视自己。
怎么就不敢跟这家伙对着干?
不过……“喂喂喂,楚天南你解皮带干什么?”
楚天南的腰上绑着武装带,随手解开在手里一折,动作干净利落。
陈炳旭可是记得,在公司里几个新收的刺头,楚天南当时就是这样收拾的。
“念慈你看着,干爹给你出气。”
竟然因为几个破茶具打孩子,还打的这么重,这个楚天南绝不赞同。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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