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在谈槿扭头看向外面的时候顿时消失。
眼前的这地方,不正是上次来过的那心理医生的工作地么。
谈槿手搭在车窗边,缓缓下移,却怎么也没碰到开车门的地方。
另一侧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几秒,谈槿这边的车门就被打开。
修长且白净的手伸到了谈槿面前,邹珩俯身看着谈槿的眼睛,对她说道:“有我在呢。”
谈槿下意识地避开了邹珩的眼睛,她还是很抗拒心理医生。谈槿知道,这样坚持下去不是办法,她也知道邹珩和她一样的固执,这样的僵持除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最后一次。”谈槿叹了一声,把手覆上,利落地下了车。
二人进去时,被告知现在有客人,在外面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客人才从屋内走出。
这客人满面愁容,眼神之中有些恍惚,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到一样。
谈槿看着这人离去,听见里面的心理医生叫着她的名字,便与邹珩一同走了进去。
距离上一次来没过去多久,但谈槿进屋时却发现里面换了墙纸不说,就连一侧的书柜都换了。
心理医生何等的细心,在谈槿眼神停留在书架上,出声解释道:“先前的是带玻璃的书架,来这儿的一位病人突然发作,把玻璃撞碎要寻死,事后就换了这种全木的,也安全些。”
“没想到这还是份危险职业。”谈槿道。
医生笑了两声,把谈槿上一次来测试时的结果拿出来,一式两份,谈槿与邹珩各一份。
邹珩只看了一眼封皮,便将结果报告放置边上,谈槿却是仔细看了起来。
看这份报告的时候,谈槿全程没有问一个问题,从头到尾眼神也没有过长时间的停顿。
不过几分钟,谈槿便将这报告放回桌上,面色冷淡,一声不吭地盯着心理医生。
往常来的患者,多多少少都会对自己的病有些疑问,可谈槿却一点都不好奇。对于这一点,心理医生没有丝毫诧异。
“您这个病,非一日可成,能控制成现在这样实属不易。上次来做测试的时候,您就很少说话,但却没影响到任何进度。我想,您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心理医生吧。”
谈槿道:“有话直说,不该问的别问。”
两人的手自下车后再未分开,邹珩在谈槿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受到谈槿的手不自觉的握得很紧。
此刻的谈槿,就像是弹簧一般,被刻意压的很紧,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挣脱,超出可控制的范围。
邹珩不敢用力,怕像上一次那样力气用的大了,握疼谈槿。
“没关系,你不想提也可以,我们来说说其他事……”
这心理医生年纪不大,可见过的患者缺不少,哪种类型的都见过,怎会在明知谈槿是病人的情况下还和谈槿置气。
换了话题后不久,邹珩渐渐察觉到谈槿手上使的力气小了很多,也不再像刚刚进来时那样抵抗。
“那,我可以问问你,你经历过什么让你一生难忘的事么?”
心理医生这话音刚落,谈槿整个人又紧绷起来,这第一个感受到谈槿变化的,自然还是邹珩。
邹珩将另一只手覆盖在谈槿的手上,不停地抚着,想借此让谈槿平静下来。
可谈槿起身拉着邹珩就离开了这办公室,走到路边。任凭邹珩怎么说,谈槿都不肯回去。
到后来,谈槿干脆坐在地上,但牵着邹珩的手并没有松开,使得邹珩不得不跟着蹲下。
“他问的问题,是出了什么错么?”邹珩问道。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你别在问了,再问也不会有结果的。”谈槿道。
邹珩了解谈槿,知道谈槿会妥协,就证明她会好好去做好这件事,可中途却出现本不给有的意外,就证明这是她绝不能提的事。
绝不能提……
一瞬间,邹珩突然明白了什么。
邹珩扳过谈槿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而后问道:“这是不是和你参与过的哪次任务有关?”
“都说了别问了,回营地吧,以后不要带我来这种地方了。”谈槿也不管邹珩是不是还和屋内的心理医生有话说,拉着邹珩走到车边,主动坐上了架势的位置。
邹珩看谈槿这情绪不稳定的样子,哪敢让她开车。
“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儿。”邹珩把谈槿系好的安全带解开,见谈槿坐着不动,索性谈槿抱起,绕过车头,将谈槿安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等邹珩上车时,发现谈槿已经偏头闭上了眼睛。
邹珩心道:“我该那你怎么办?”
回营地的路上,邹珩将车速放到最缓,回营地还先去了趟食堂,以致回到宿舍时,已是天黑。
“到了。”邹珩边给谈槿解安全带,边轻声叫着谈槿。
可谈槿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毫无回应。
听着谈槿安稳的呼吸声,邹珩立刻明白,谈槿这是睡过去了。
邹珩轻声开门,打算先把谈槿送回房间再做其他。
可邹珩前脚刚到副驾驶那边,后脚陆维就从楼内跑出来,大声叫道:“老大,邹珩,你们……”
陆维话没说完,就被快步到他身边的邹珩捂住了嘴。
邹珩先是去看谈槿,见谈槿没醒,松了口气。
这时,陆维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让邹珩把手松开。
“把车里的饭菜拿屋去,用保温盒装上。”邹珩轻声道,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