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仅挡住了路,还把照在棺材上的阳光挡住了。那划痕有些年头,在阴影下看未免有些影响效果,谈槿这才会让陆维过来,哪知陆维这般不喜棺材中的虫子,连盒盖让他靠近都不肯。
“我瞧着也没什么问题,许是磕着碰着了吧。”邹珩道。
“不会,你看这几道划痕虽然长短不一,但一道比一道新。”
谈槿从左指向右,给邹珩讲出她的这一发现。
“这么说的话,倒像是在记录什么。”邹珩道。
“这种划痕能记录什……”谈槿话音突然暂停。
“是时间?”两人看着彼此,齐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会是以年为单位了。一、二……”
数到最后一道划痕的时候,数字停在了九。九年,看似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却不得不让人心生寒意。
检验处那边并未对上这两个人的身份,但能被人埋在后山必然不会是营地外的人。
九年的时间何其之长,足以将所有线索掩埋。除非,他们能找到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可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要不然,调一下九年前在三区的失踪档案?”邹珩问道。
“算了吧,把这四周都拍下来,等今晚过去再说。”
谈槿有心无力,隐隐觉得这会是将所有事都解开的源头。
“那死物把人换回来,咱们不亏。”谈槿感叹道。
那被钟家控制在手中作为要挟他们筹码的兵,也不知是怎么被逮过去的。怕是钟家人狗急跳墙,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吧。
“就是那两条明面上要交出去的项链,有点麻烦。”谈槿歪头看着邹珩,两人相视一笑。
“没什么麻烦的,找个相似的对付一下,把人先换回来吧。”
邹珩脑子转的快,说的时候身体已经向宿舍内走去。
其实,其他两个都好说,谈槿最为难的还是那个刻莲花的。
那莲花精致得很,没有功底绝不可能刻上去。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去找人去。
“现在走还来得及。反正都是要去市中心,等一会儿到了先去找个卖金银首饰的地方,花钱让他们帮个忙就是了。至于那小地图,临摹一份不就得了。”邹珩背对着谈槿道。
谈槿也顾不得许多,表针一点点的向约定的时间靠近。除了邹珩所说的,她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
两人换上便装,强行把陆维拉出来又寻了工具,这才将棺材抬回去。
“我这个脑子哟。”谈槿吐槽自己一句,若不是刚刚她叫那几人多此一举,也不至于他们三个现在这般费力气。
陆维帮完忙就溜进宿舍去找谈槿要的长布,也是为了离那棺材远些才跑的快些。
三人将车后露天的地方盖好,将棺材的形状掩饰住,陆维回去继续抄他的规矩,谈槿二人则是即刻出发,不敢再有一点儿耽搁。
……
在金饰店站了许久,两人终于拿到了形状相似的刻有莲花的挂坠,并让店里的师傅帮着把三块布塞了回去。
能这般顺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邹珩。
在两人进入店铺之后,谈槿才意识到那枚原来的已经被他们砸毁,也就意味着刻画的师傅不可能将莲花刻的相近。
谈槿是记得的,可她在画画上的天赋似乎止步于画图纸,那莲花她花了不知几遍,却一遍比一遍差。若非邹珩上手,今日还不知要多为难刻画的师傅。
出门的时候,邹珩专注于将挂坠穿回,谈槿却突然说她落了东西在店里。
再回来时,邹珩问她丢了什么,谈槿支支吾吾对付了两声,也没说是什么,只让邹珩专心开车。
赶到市中心钟谨贤说的那个地方,路上人流不断,车水马龙。
谈槿明白钟谨贤这是方便撤退,但依旧有些想不通。他们要带走的东西那么大,那么显眼,在这种地方就算人多也是容易被人发现的。
“钟谨贤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谈槿自言自语道。
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可将注意力放在外面去看有没有人靠近的邹珩,却以为谈槿这是在问他。
“他们该不会是住在这附近吧?”邹珩反问道。
“这儿附近?怕不是疯了。”
谈槿说着,给程旷旻发了个消息,询问钟家之事,想确定钟谨贤说的有几分可信。
程旷旻回复的简洁明了,只有几个字个字,“是出事了”。
谈槿心里有了底,但想的更多了。一时之间,手上小动作不停。
“邹珩你说,那钟元达二叔,从钟家拿走的是什么东西呢?”谈槿问道。
说是问邹珩,谈槿却自问自答起来:“不会是金银财宝,也不会是什么笔墨字画……”
“应该是机密文件之类的吧。”
“嗯,应该是。可惜了,我当时心想着是钟家的内部事,不想多管闲事,那天事的后续我就没参与,要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了。”谈槿感慨道。
远处几人探头左右看着,引起了邹珩注意。邹珩目光微凝,观察片刻之后对谈槿说道:“来了。”
谈槿二话不说开门下车,走到邹珩那边车头的位置上靠着车,略带些吊儿郎当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无赖。
邹珩下车时,不明白谈槿为何故作这样,不免有些笑意。
“你又不是去见什么流氓,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邹珩道。
他虽克制了,但那些许笑意还是随着话语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