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谈槿睡醒出屋的时候,陆维出奇的早起,站在门口垂着头,手指不安分地扒着墙。
“我屋外的墙怎么惹着你了?再扒下去墙都要被你扒透了。”
谈槿慵懒地靠在门框边上,说话间打了个哈欠。
陆维扭扭捏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面向谈槿。
“老大,我……”
“承认错误?先把你昨晚剩下的写完。”谈槿侧身从屋内门边的矮柜上拿起昨晚拿回屋的那张纸。
她昨晚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谈槿是个小王八蛋,你写的吧。没想到你现在还挺记仇啊。”谈槿把纸在陆维眼前一晃。
陆维伸手抓,谈槿已先一步将纸收回自己手中叠起。
“我可得把证据留好。”
“别啊,我肯定不能这么写,你不能冤枉我啊。”
本就犯错,现在错没了,反倒又做了坏事,陆维除了嚎叫也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了。
“你再叫也不能免罚,还是省省嗓子吧。”邹珩不知何时出现在陆维身后,拍着他肩膀道。
语重心长,如长辈般的语气,让陆维一瞬间以为找到了亲人。可转念一想,陆维才想起他身后的人,这种时候是最不可能和他站在一边的人了,便也就泄了气。
就这样,陆维又被一个人留在了宿舍。
“如果真找出什么,连带着陆维一起罚,不许手软。”谈槿出门后嘱咐邹珩一句。
“真下了狠心?”
“不给他点教训,他总以为是闹着玩不会出事。”
谈槿是铁了心,可邹珩还是会顾及一些的。毕竟陆维的身体除了医生,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妄加体罚的后果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邹珩内心无奈道:“若是真的出了事,到头来后悔的还不是你。”
“唉,能护着点他就护着点吧。”谈槿态度突转,说话的速度也稍快些。
以致邹珩还没反应过来,谈槿已经走到了路上。
“改变主意,还真的是……”
邹珩话音一顿,脸上的笑容一僵。
……
谈槿自宿舍走出直奔三区宿舍,到时,三区的人已齐聚于宿舍楼群前不远处的一大片空地上。
“哟,今天起这么早,欢迎我?”谈槿道。
看着罗黄彦那张臭脸,她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仍是故意如此说了一句。不为其他,就为了心情舒畅而已。
从前不喜逞口舌之利的谈槿,如今不知怎的,一个不痛快就会直接说出口,也不管对方是谁。
这一转变无人提醒她,她也并不自觉。
索性罗黄彦此时烦躁得很,对谈槿的话置若罔闻,一个字都未反驳。
“谈长官,我们又有人失踪了。”
一个先前对谈槿态度并不是很好的人站出来,替罗黄彦将事情讲明。
就在昨夜,邓因隔壁寝室一人起夜上厕所,见到下铺无人,想着他可能也是去上厕所了就没多思。哪知走廊中静悄悄,连个人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这男子也是警觉,想到后山的事,忙跑回寝室将室友叫醒。
动静越闹越大,最后几乎整个楼的人都醒了过来。为了找人,他们还将没住在这栋楼的三区人都叫了起来,大家集合之后点人。
整个三区,唯独少他一人。
“后山呢?去看过吗?”谈槿问道。
“派人去了,但没回来呢。”罗黄彦敷衍道。
“几个人去的?”
理罗黄彦脱口道:“两个……”
“什么时候去的?”
“走了起码有三,三个小时了。”
“md,罗黄彦你是智障吗?!”谈槿就差一口痰呸在罗黄彦身上。
“那个,张匀笛!多带几个人和我去后山!”谈槿大声道。
罗黄彦慌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人会以这种形式出事。
在谈槿带人离去的时候,罗黄彦也小跑的跟上了谈槿。
“你的兵在这儿,万一再出点事,你担得起责任吗?!”谈槿怒道。
“我……”
“还有你们家纪长官,事情闹得这么大,他真以为自查就能找出杀人者?罗黄彦我告诉你,凶手找不出来,你就是最大的帮凶!”
拿人命不当回事,位高者无所谓,但谈槿做不到视若无睹。
一行人寻了车去到后山,留下罗黄彦和三区的人干瞪眼。
车上,谈槿与张匀笛二人坐在最前面。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出事了?”一向不是很喜欢和谈槿交流的张匀笛主动问道。
换作其他时候,谈槿或许还会暗喜,借此机会拉拢他,但现在谈槿却无力去想这些。
“两个人去后山还去了那么久,你们就没人想到这些?”
“不对,你问了几个人。”
“随你怎么想吧。”
这张匀笛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却也是个有问题一定要弄清楚的人。谈槿对他说得不清不楚,这让他第一时间对谈槿起了怀疑。
车子陡然停下,张匀笛再次将自己的问题说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在将我们的视线聚在后山上,我怀疑你有问题。”张匀笛对此竟是半分都不掩饰。
这份光明磊落,就连谈槿都自愧不如。
“我说,你听着。开车吧,别耽误时间。”谈槿道。
“不是我将你们的视线聚在后山,是有人在让我们注意到后山。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会注意派去后山的人数,很简单。后山不小,我以为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