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贾府在南通的盐业买卖被官府查抄,并且还查封了其它几个颇具规模的铺子。理由是没有官府的盐引,私自贩盐,触犯了官府律法。

当晚,邪不录悄悄的回到了家,午夜时分叫上老管家和邪小七,诉说这几天不停地托人打点斡旋,宫里终于答应暂且放缓玉佩之事。本是件大好事,邪小七却看不出老管家和爹爹脸上有半分欣喜。不免猜测,贾府盐铺被封定和爹爹有关,势均力敌的家族之斗即将拉开了序幕。

“要不然就向朝廷主动交出玉佩,以防再生变数。不管怎样,这个烫手的山芋早晚都得扔留着也是祸害。”老管家脸上的皱纹沟壑般收拢着通红的火光,映着眼眸光华氤氲。

“皇宫那么大,珍宝难以数计,你以为皇太后就缺那件玉佩。”邪不录知道这件事情远远要比想象的复杂得多。内宫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各方派系蠢蠢欲动。政治的昏暗,本就不是老百姓能够看透了解的。

“贾淮这只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小七你这几天也消停点,不要在出什么乱子了。”邪不录的目光盯着身旁的邪小七,神情严肃认真,又充满了无限的关切。

邪小七目光闪烁,表面唯唯诺诺,心里暗想,你们这代人的恩怨,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殊不知,贾邪两家没有硝烟的战争,正起缘于懵懂无知的少年。

夜幕下的邬金坊,犹如一口汹汹燃烧的溶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激情与yù_wàng碰撞在红色的火苗里,疯狂燃烧。南街巷口对过的邬金赌场更像个大磁场,令人心荡神迷流连忘返,每个到这里的人更像奋不顾身的飞蛾,明知遍体鳞伤毅然舍命相投。

宝石蓝的穹顶悬吊着十几盏古铜镂空长明油灯,灯芯是石棉,灯油是寻常百姓用不起的海豹油。灯罩上升起一层黄晕,白亮的光芒被收拢朝下照射得整个厅堂如同白昼。

中间红木雕花桌子上金灿灿的筹码摞了几摞,在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邪小七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用一只竹板拢了拢骨牌。扭头朝着身旁的小阳亮出雪白的牙齿,笑得没心没肺。

“运气好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啊。你瞧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在输,只有我一个人赢。”邪小七不免有些得意的瞟了一眼对面的贾争。低声说道:“可惜贾大公子也没太下注,不然叫他输得精光,岂不快哉。”

小阳拽拽他的衣襟,吐气如兰在他脸旁小声说道:“邪少,还是见好就收吧。我看这个贾争并不简单,小心为妙。。”

有着夜枭一般眼神的贾争冷冷的注视着牌桌,表情茫然不知在想什么?偶尔也会下点小注。唯一与周围那帮输红了眼的赌徒不同的是,这个少年老成的公子哥似乎也没把心思放在赌局上,或者根本就不在乎输赢。除了不看牌面上的数字,也没有那些人激动难掩的失望和兴奋。更不会跟着牌局的变化呼喊吆喝。冰冷的表情与周围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雕塑般的侧面看起来有些狰狞。

“这位公子,你还下不下了。玩就痛快些。”这次的庄家是个小个子男人,看到贾争半天都没动静。占着好位置耽误别人下注,忍不住探着半截身子问道。可一触及夜枭那样尖锐的目光,不由心头一紧,把下半句话生生吞到了肚子里。

“贾大公子那里不想玩了,就是觉着赌得太小,不合他的胃口。”邪小七暗自好笑,故意拉长腔调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说是不是啊,贾大公子。”

作为晋城有钱又有闲的资深玩家,贾争并没有人想像中的那么无赖。可邪小七总感觉这个人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如今贾邪两家矛盾持续发酵升级,更觉此人阴深似海难以琢磨。

“那就看邪少敢不敢赌大的了,反正本少爷是无所谓。”似乎没有觉察邪小七话语里带有得意的讥讽意味。贾争朗声朝着邪小七说道:“里面木屋赌注不封顶,邪少是否有兴趣玩?”

“好啊,本少爷就喜欢惊险刺激。”不顾小阳低声劝阻。邪小七牵着小阳温软玉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跟着贾争径直出了大堂,向左拐过月亮拱门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 当中是穿堂, 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是座木制结构的小屋。

几条黑衣壮汉守在门口,为守一人接过贾争递上的明刺。恭敬的抱拳施礼,走到门旁,拉开两扇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绵长的声响。

屋内灯火通明。

粗砺的原木结构本身就很别致,金黄色的中楣,砖粉色的毡毯上浮了层淡黄色的微光。中间的紫檀圆桌铺了镶金的软秀垫。

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嫩绿色的长裙,巧笑嫣然。轻轻拿起一只深褐色骰盅轱辘倒出一枚包浆铮亮的骰子。

这是一枚象牙所制的六面骰,都已经呈现出姜黄色,正立方体,每个表面分别有一到六个孔,相对两面之数字和为七。

“此局下不设限上不封顶。只压大小,一把定乾坤愿赌服输。话不多说,请二位公子验下骰子。”身材魁梧的壮汉浓眉大眼声如洪钟,站在少女的身旁更显粗旷野蛮。

邪小七的右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带的那只翡翠大扳指,指尖还留有小阳的温热。眼角的余光扫了对面的贾争一眼。

贾争右手的一只手指轻轻敲着桌角,半个身子陷在软藤椅子里,略薄的嘴唇绷成一条线,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


状态提示:5入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