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并没有让张皇后等待太久,就一脸喜色的接着说道。
“这个刘良这次也跟随着夫君派出去的人马来到了京师,并且他还在大同为那凤儿姑娘选好了一门亲事,这次刘良前来,就是想恳求您法外开恩,准许凤儿姑娘离开皇宫,回家完婚的。”
张皇后听到此处,猛的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向孙氏,在看到孙氏那古怪的笑容后,如何还能猜不到,这一切定是自己那个弟弟的计谋,什么选好亲事,过来请旨,都是托词而已。
一切只是为了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叫太子回来之后挑不出毛病而已。
张皇后思考了一下,刚才因为冒名顶替一事而引起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起来,连带着看向孙氏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口中更是直接说道。
“什么法外开恩,本宫也是为人父母,父母为子女婚姻大事着急的心情,本宫自是了解,你若有机会,可以直接告诉那刘良,叫他安心等待,本宫定不会拿此事为难与他,等些时日,自会安排他们父女相见的。”
孙氏也是轻轻的躬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她能听明白张皇后话语里的意思,她所说的在等些时日,估计就是等太子出京之后的时候了。
这边张皇后看到张延龄对凤儿一事处理的这般妥当,对那王大家如何处理,也是心生好奇起来,有些八卦的问道。
“另一个呢?”
孙氏听到张皇后的询问,答非所问的说道。
“乙丑科殿试赐同进士出身的李玠,为人憨厚老实,且学识渊博,只是因为醉心读书考取功名,至今尚未婚配。”
张皇后听到这里有些疑惑起来,难道孙氏没有听明白自己所问的问题吗?
为何不直接回答那个教坊司女子的事情,而是扯到了这个叫李玠的身上?
李玠又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张皇后虽然疑惑,可是并没有出言打断孙氏的话语,而是耐心的听了下去。
“此次这李玠被吏部委派至广西的一个县城出任知县一职,可是此行天高路远,且这李玠刚刚上任,初到一方地界,身为父母官的他,必然要忙于政事,好做出一番政绩,不负皇恩。”
“可是如此一来,这李玠的婚姻大事可能就要继续耽搁下去。”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今年已经四十出头的李玠,再这般拖下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婚配,完成传后大计。”
“所以有人向他建议,不如先在京师纳上一房小妾随行,这样一来,既不负皇恩,又对得起父母,何乐而不为呢。”
“在询问他可否有中意之人后,此人选中了教坊司出身的王姓姑娘,可是因为对方的教坊司身份,必须要获得礼部的许可,才能放行。”
“不过听说,礼部的官员已经默许了此事,只是等待一个良辰吉日,将这王姓姑娘许配过去罢了。”
听到这里,张皇后也明白过来,脸上疑惑的神色顿消,眼角更是充满了笑意。
如此一来,岂不是这个王姓姑娘都不需要自己这边出手,就可以妥善解决,到时候等太子回来,就算是他对这个王姓姑娘有些意思,怎么也不能奔去广西,去寻找这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吧。
和坤宁宫这边喜乐融融的气氛相反,礼部尚书傅瀚的府邸,今日却是哀声一片。
东厂终于搜集齐了所有的证据,由萧敬呈到了圣前。
弘治皇上看完这一本厚厚的关于礼部尚书傅瀚的罪行和证据后,勃然大怒。
对傅瀚积压了许久的不满,终于一起爆发出来。
顿时,东厂铁骑出动,直奔礼部尚书傅瀚的府邸。
而刚刚下朝回家的傅瀚,坐在前堂,香茗还没喝上一口,就看见傅元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在他后面,则是一群虎视眈眈的东厂番役。
“发生了什么事情?”
慌张的傅元又如何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正茫然无措间,身后的东厂番役之中,一个身着曳撒服的太监尖声喊道。
“圣旨到,傅瀚接旨。”
和每次接旨的心情不同,傅瀚这次听到圣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看着面色不善的众东厂番役,傅瀚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原礼部尚书傅瀚在为官期间,行文不检,品行不端,现将傅瀚免去礼部尚书官职,钦此。”
“傅瀚谢恩。”
传旨太监将圣旨念完,卷起圣旨的同时,对着傅瀚冷笑着说道。
“傅大人,对不住了,这是皇上让奴婢转交给您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的小太监直接将厚厚的一本书册塞到了傅瀚的手中,正因为这道突然的旨意而有些心慌意乱和不知所措的傅瀚,慌张的接过传旨太监的书册,打开一看,顿时呆若木鸡。
这书册里面所记载的东西,正是他为官这么多年所犯下的罪过,一条一目列的清清楚楚,看着自己曾经的龌龊事情,傅瀚脸色煞白的同时,眼神更是越来越呆滞起来。
之后的事情自有这些东厂众人负责搞定,一番鸡飞狗跳后,原本繁华的礼部尚书府邸,顿时败落起来。
而免除掉傅瀚的官职只是开始,接下来传旨太监又传了弘治皇上的口谕,直接将傅瀚家中老小遣返故里,而傅瀚则是被抓进了天牢,等待候审,现有傅瀚府邸所有的一切财产,则全部充公。
傅府在听闻这个噩耗后,自然是哭声震天,可是作为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