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裒,字幼儒,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
他原本就是洛阳的琅邪王府掾吏,掾吏就是管理文书的工作,相当于后世的某某秘书处。当初我们从洛阳撤离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回陈郡探亲去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位能人,他在东晋历史上官至太常卿、吏部尚书。历史上的司马叡虽然武将的任用方面不行,在文官的任用上,眼光还是不错的。
在我们离开洛阳之前,还是王府属官派人通知他。他收到消息后就带上妻子,一家人追随而来。他也算有文名的人,一路上游山玩水,直到现在才到达开阳。
他今年二十三岁,但是依然无子,他的大儿子谢奕要到公元309年才出生。但是从那以后,他一生总共生了六个儿子,大名鼎鼎的谢安就是他第三个儿子。
历史上他是东晋大世家谢氏的开创者之一,还有他的兄长谢鲲和弟弟谢广。谢鲲现在是跟东海王混的,以后是王敦的手下。谢鲲的儿子谢尚历史上也是牛人一位,可惜要到公元308年才出生。如果天下如历史上一样继续混乱下去,才有他们谢氏发挥的机会,要不等他们成长起来,都够我收拾天下好几轮了。
他这一辈,在东晋只是谢氏的奠基者,子孙辈才发展成东晋的中流砥柱。他的父亲谢衡是洛阳的太学博士,学历高但是家世不是太强。
谢裒从进入琅邪王府后,做人做事也算比较低调,但是他对王爷的认可,是坚定的。
从晋朝建立以来,大部分出仕的人都会选择一个王爷投靠,作为晋身之阶。
因为混得好的王爷太多了,比如当初的赵王,跟随赵王的孙秀,一夜之间就可以大权在握,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所以找到琅邪王,并投靠过来,是谢裒这辈子投注最大的赌注。
他抵达开阳城后,听说王府正在办喜事,而且是超大规模的喜事,他也就不急着进城了。带上家人仆从,在城外闲逛起来。
向北他想先去看看冒着浓烟的建筑群,可是走到近前才发现有士兵守卫,外人根本进不去。
然后他准备绕道北门进城,却正好路过姚兴的新家附近,看见姚兴在种土豆。他于是颇有兴致的上前问道:“这位老哥,你种的这是什么东西啊?请恕小弟眼拙,没见过这种作物。”姚兴二十二岁的人,看起来比谢裒二十三岁的人老多了,所以被谢裒唤作老哥。
姚兴本来专心的在种土豆,哪知身后来了个陌生人。这土豆可是王爷专门吩咐自家种的,那是王爷对自己的信任,可不能让陌生人捣乱。
“哦,这是我在山里发现的新东西,感觉挺好的,就搬到自家地里来试试。乡下人的野物,不值得这位兄台挂念。”他随口就扯谎道。说完还珍宝似的把土豆藏起来,不让谢裒继续看到。
“老哥误会了,我不是觊觎你的东西,只是在下没见过,好奇而已。”
看谢裒没有在纠缠土豆的事,姚兴也放心不少,于是随口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看对方没那么戒备自己,谢裒答道:“在下陈郡人氏,这次来开阳城,是来寻故人的。在下初来乍到,还不知琅邪国的风土人情,不知这里有什么好事、趣事没有?”
“这你就问对人了,说起咱们开阳城,虽然咱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以前只见过即丘县城。但是和即丘比起来,开阳不知好了多少倍。你还没进城吧?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城里到处是巡逻的官府中人,城里也没有乞丐流氓。做生意的人很多,想买什么都能买到。”姚兴滔滔不绝,充满自豪的说道。
“开阳城这么好啊!这应该全是琅邪王的功劳吧?”
“那可不,咱自从遇到王爷后,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一高兴,姚兴都开始感慨人生了。
“老哥还认识琅邪王?”
一个普通种地的,能认识王爷?靠谱吗?就王爷以前那清高样,估计王府里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吧,还会认识这田间地头的人?
“巧合,呵呵!那只是命运安排的巧合,兄弟不要太在意。”姚兴发觉自己有点飘了,赶紧随便说道。
“呵呵!无妨,不过听老哥把开阳城说得这么好,似乎比咱大晋的洛阳还好,在下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了。告辞!”
“去看把,绝对比那个什么洛阳好。”虽然他不知道洛阳是什么,在哪里。但不妨碍他对开阳城及琅邪王的看法。就算玉皇大帝住的仙宫,都没开阳好,何况洛阳呢。
谢裒只能苦笑,和夏虫语冰,不过如此吧!
辞别种地的老哥,进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洒下的阳光铺满城内的每一个突出的建筑上,好一派温馨的东方近海小城市风景。
路上行人如织,大多是刚吃完酒席,又不愿早早回家,在街面溜达消食的百姓。人人面露笑容,有为自家子侄成亲高兴的,也有为街坊邻里的护国兵子弟高兴的。
谢裒只能感叹,真的比洛阳好啊!就算是父辈眼中武帝时期的洛阳,估计也没有现在开阳城百姓的状态吧。
他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前方不远处就是王府东门。他上前递上名帖,在门房处等候。
很快,王爷有请就传出来了。
……
今天的酒席到现在已经摆得差不多了,我为新人们高兴,也为葛洪的亲事有着落而高兴。在护国兵军官们的连番敬酒下,我也喝了点。今天都是新酿的白酒居多,酒劲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