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虽然分了家,但是因为佟老太太指名道姓要长子奉养,故而佟家大房的府邸里头依旧是不安宁的。
佟家老太太偏心到咯吱窝,一向偏爱的二儿子,四儿子被分出去了,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于是便使劲的折腾佟安俊和百里氏这长子长媳,今日说下人们苛待她一个老太太,明日又是要将身边的大丫鬟开脸,给佟安俊做个妾室。
而因为佟老太太的缘故,佟家二房四房时不时打着探望老太太的名头,上佟家大房走动.......
只是简单的走动也就罢了,偏偏佟家二房四房的日子过得艰难,佟老太太经不住二儿子四儿子的哭穷,便对百里氏这长子嫡媳施压,百里氏心中对二房四房十分的鄙夷不屑。
百里氏本身是兰陵侯府的贵女,与佟安俊这寒门仕子看对了眼,下嫁到佟家,之前对佟老太太这个婆婆,以及二房四房妯娌的所所作为睁只眼闭只眼,可不曾想,她念在一家人,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不曾揭露二房四房这些年做下的那些事情,二房四房的却是被养大了心思,要对她的女儿下手。
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险些就被二房四房的人得逞,坏了名声!
女儿是母亲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是贴心的小棉袄,百里氏经此一事,再也不愿意对二房四房震惊继而写白眼狼忍气吞声了。
因为这种种的缘故,百里氏对佟家二房是没有丁点好脸色的,此刻冷着脸,劈头盖脸的训斥佟钱氏。
“大嫂,我.......”佟钱氏张了张嘴,心底里头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却是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仿佛百里氏这个长嫂,仗着身份,欺负她似的。
佟钱氏商户之女的出身,本身见识有限,这些年的好吃好喝的,生生的从有些精明,变得愚蠢不堪,此时此刻不但没有看明白百里氏不悦的脸色,甚至还拿出之前在佟老太太跟前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膈应人。
百里氏只觉得心里头憋得慌,对佟钱氏更是不喜,面上本来是强做平淡的神情,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嫌弃。
云州府城最大的官是佟安俊这个知府,其他的大小官员,都是受佟安俊管辖的,加之知府大人的妻子是燕京兰陵候府的贵女,故而其他的官家女眷,一个个的都是站在百里氏这边,同仇敌忾的针对佟钱氏。
佟安俊本身是男子,又是佟钱氏的大伯哥,在这种场合,其实是不应该说话的,奈何佟钱氏太不会看人脸色,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却是依旧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不肯离去。
本身顾忌着佟钱氏是弟媳,应该避嫌的佟安俊,脸色阴沉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钱氏,带着薇姐儿回去你们二房好生待着,没事的话,好生读读《女诫》,《女则》.......”
好一个蠢笨如猪的佟钱氏,之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二房这个弟媳是如此的愚钝不堪呢?
好好的一个佟家,因为佟钱氏这个女人,闹得分崩离析的,小时候,娘亲虽然偏心,但是却没有如今这般的偏心到咯吱窝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钱氏这个女人而起的,果然商户就是商户,最是会钻营的......
“大伯,我......”佟钱氏心中对佟安俊这个大伯哥是畏惧的。
当年,她刚进佟家大门,没过多久便怀了身孕,仗着肚子里头的孩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当时便是这位一向沉默,不怎么插手后宅事情的大伯哥,以极其强硬的手段,将她整整禁足了半年,还让她抄了半年的女诫。
那时候的事情,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的伤疤,但凡想起来,她便心生惧怕。
这些年来,她之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是因为大伯哥不曾插手后宅的事情,而她向来嘴甜,能把婆婆哄得服服贴贴,不论对错完全站在她们二房这边......
佟安俊阴沉沉的面上,凌厉的双眼一瞪,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看向佟钱氏,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钱氏这个二房弟媳,胆敢多说一句,他作为大伯哥,绝不会轻易的放过钱氏这个搅家精......
佟钱氏触及到佟安俊冰冷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凉透了,整个人如坠入冰窟窿里头一般。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一向温润有礼的大伯哥,竟然这般的看着她!
佟巧薇本身因为之前燕京安定候府前来佟家下聘,她没能取代佟家大房佟巧芯一事,满心的不甘心,心中对佟家大房满满的都是恨意。
此时眼见着佟家大房的人呢,如此欺负她们二房,不管不顾的咋呼着开口道:“大伯父,大伯母,我们二房和你们大房已经分家了,我们二房的事情,不敢劳累大伯父大伯母。”
她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及笄了,却是连门像样的亲事都没有,她不甘心,不甘心!
今日好不容易云州府大小官员齐聚在此,她本欲借此机会,退而求次的寻个好夫婿,只求下半辈子能够衣食无忧,不至于嫁不出去,或者是嫁到落魄人家去......
然而,如今她出师未捷身先死,被灰溜溜的赶回去,还要被罚禁足,罚抄女诫女则什么的。
都已经分家了,便是两家人,大伯父纵使是云州知府大人,是云州府最大的关,也是不能管他们二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