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你们李家人那一副土贼相!李家人娶了张家女子、嫁了不少张家男子,难道杜家就没有?别扯这一些没用的由头,杜家也嫁了不少女子去张家!你没听说,连张智道长都与杜大壮和张寡妇牵红线当月老,李家他就算一只鸟!”
“滑稽,滑稽,滑天下之大稽,杜大壮与张寡妇的事,还有脸拿出来说道?也不知杜家人的脸皮比路边的九尺驿道还宽还厚吧!”
“你,你,你这天煞的,羞辱杜大壮可以!但是,你要羞辱咱们杜家人,杜家人今天与你没完!”
“说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读书人信口雌黄逞口舌之能!都是扛犁扛耙子的泥腿子,谁力气顶牛谁就有理!打,打跑一个算一个,……”
“……”
两拨汉子人声戛然骤停,空气旋即一时凝结如冰如霜。
突然之间,一根棍子挥舞至始,紧接着锄头、镰刀的撞击之声就似路边的一爿铁匠铺。
当、当当、当当当,……
嘭、嘭嘭、嘭嘭嘭,……
“哎呀,哎呀喂,……”
“天煞的,埋汰旮旯,……”
“……”
各种撞击似雨点打荷不止,大小哀嚎如波涛翻滚不停。
陈静又是一脸尴尬,旋即越女剑一斜,急切招呼道:“都别打了,都别打了,等你们都打完了,这一弯水渠里的水不就白流了吗?”
杜家人与李家人只顾各自继续打自家的,并未有一个人理会陈静这一个局外人,虽然都瞥了一眼陈静,正所谓家局外人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外人,又如何知道局中人心中的那一种撕裂之痛、不甘之苦。
陈静马缰绳极速一拉,高头大白马一阵猛烈的“咴儿、咴儿”的撕裂声中前蹄抬高六尺有余,之后轰然落地荡起九尺高的尘烟如雾,弥漫去了李家人与杜家人打斗中。
“咳咳,咳咳,咳咳,……”
“这天煞的畜生,让人心口呼吸不了一口不带土灰的气气,真是讨厌,真是讨厌死了,……”
“哈欠,天煞的,……”
“……”
李家人和杜家人在骂骂咧咧中缓缓止住了各自的打斗,紧接着揉眼的揉眼、捂嘴的捂嘴,……
李家人与杜家人中,眼下也有不少人鼻青脸肿,倘若再这样多打一时半刻,必定会有性命之虞。
陈静一时心满意足,旋即又抱拳与这一众汉子说道:“在下路经此地,实在打扰了各位!还望各位不要记在心上!这打伤了人、打折了人,终归都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一个鼻青脸肿的李家人在人群中疾声大喊道:“姑娘,看你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确实也都说得很对!咱们都不会记在心上,咱们确实也都不该记在心上。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都应该记在手中的这一根棒子上!总有一天,杜家人要服了李家人!”
紧接着,杜家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闻言一脸恼怒,旋即手中木棒用力一挥,之后厉声又道:“好你一个李家人,还要以后咱们杜家人服了李家人,休想!今日,就先让李家人都服服帖帖!来呀,棒子不要停、棍子不要停、镰刀锄头通通都不要停,就不信治不了李家人!”
杜家人话音刚落,两拨人再一次针尖对麦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