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无与还念及当初我与他寻了一户好人家。虽然我暗中试探了他多回,可他总是打马虎眼。”
“要是我在的一天,张无与必定不为所动!即使张无与一辈子念我恩情不为所动,谷主你说,谁能保证张无与的儿孙辈不为所动?”
陈旭嫦闻声一颤,张智之子要夺杨方圆的太守之位,孟婆郡中“张杨费吴”之名,再一次经历冰与火,又将命丧多少无辜的族人?
遥想当初孟婆郡城外的一场大战,惨不忍睹,想来就如昨日。这才没过几十年,要是孟婆郡再经此一劫,确实万千乡民的大不幸!
“吴大人,这事你种了前因,那这一次的后果,又有何见教?”
“谷主,见教不敢。为杜绝张家作乱,今有两法:一者,以我当年与张无与之恩,令他不许作乱,这只能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内;二者,只愿幽嫣谷墨家世代常驻此地,张家人想要忤逆翻天,翻不了!”
“说来说去,不又是把幽嫣谷墨家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了吗?”
“哎呀,哎呀呀,谷主呢,我的好谷主呢!看,看,看,你还是妇人之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要不客气的多说你几句了!”
“说吧,正洗耳恭听着呢!”
“你看,幽嫣谷墨家向来秉承‘天志’,哪里需要幽嫣谷墨家弟子哪里就有幽嫣谷墨家弟子,这不是被‘天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天志’如此,即是天意如此,能奈天何?”
“……”
陈旭嫦一时愣住了,并且无言以对,要说“官字两个口”,全然也不假。如今,幽嫣谷墨家侠道一张嘴完全说不过吴明这官家一张嘴。
要是以常人看来,吴明的一张嘴确实还是一张嘴,可眼下看来此一张嘴又非一张嘴,而是两张嘴!
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兴许也是天经地义!毕竟,一少于二,一根筷子易折断,两根筷子就难了!
并且,还一语点中紧要之处,堪比越女剑一剑封喉!完全也找不出一字半句来反驳吴明。
陈旭嫦沉思之间,一声长叹之后,只得重复道:“天意如此,能奈天何啊!天意,天意!哎,……”
吴明紧接着又道:“孟婆郡里都说: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姓张。暗地里又都把张家人供了起来。”
“眼下能与‘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姓张’可势均力敌者,唯有幽嫣谷墨家向来秉承的‘天志’!”
“前番,还有‘天王老子’可镇一时,如今‘天王老子’已经不在了,就只剩下幽嫣谷墨家‘天志’了!”
“……”
陈旭嫦再一次无言以对。
就在这一个时候,刘一跃反复听见“天王老子”挂在吴明口中,旋即又生出八分怒气,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就你这一身黑皮,父皇该是你这样呼来唤去的吗?”
吴明早就收到了刘府娘娘八百里加急文书,旋即毕恭毕敬抱拳道:“小姐,骂得好!卑职这一身黑皮,怕是很快要入土了。从今往后,孟婆江南、江北的后生小辈,必定会以诸位马首是瞻!”
刘一跃骤起一阵冷笑道:“屁精一个,一个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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