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嫦忍不住想笑,但是此时此刻确实又不能笑。于外人说来,兴许这就是一个笑话。可是自己人又如何能看自己人的笑话呢?
身为幽嫣谷墨家谷主,眼下又当爹来又当娘,得一碗水端平。要是两拨人心生怨恨,后患无穷。
紧接着,一声轻微的“咳咳”之后,极其镇定道:“虞丘凌薇、贺兰佳琦、刘一跃,都听好了:自古以来,官有官路、侠有侠道。在大多数的时候,皆是井水不犯河水!”
“无论是燕国虞丘、贺兰二姓名门大家也好,又或者是宋国刘氏皇家宗亲也罢,那都是官家称谓!”
“幽嫣谷墨家秉承‘天志’,人不分东西、地不分南北,幽嫣谷墨家弟子一视同仁。无论之前是皇亲国戚,又或者是乞丐乡民。天明拜师礼之后,谁生分、谁受戒尺!”
“眼下要以我来评理,兴许你们都会心有不甘,以为我会偏心。既然幽嫣谷墨家秉承‘天志’,眼下的争执,那就由天意说了算。待天明拜师之后,我自独断乾坤!”
“……”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都觉得陈旭嫦言之有理,自是缓缓点头。
刘一跃眉头深锁,眼下处处受制于人,自是心有不甘!还是很不甘心!即是不甘心,就得发泄!可是,该从什么地方寻破绽呢?
陈旭嫦见刘一跃眉头深锁,也知这一个刘府小姐非一般人家的孩子,问道:“有何不妥之处?你都一一说出来,憋在肚子里,会把人憋坏。要是憋坏了,那就是坏人!”
刘一跃才不信陈旭嫦的诡辩之言,灵光一现道:“她二我一,这又是何天意?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陈旭嫦大吃一惊,要是刘一跃动起脑子来,确实也不好糊弄!人小鬼大,也是一个人精!只得轻笑道:“好,好,好。这要说天意,何其简单,那又何其简单啊!石头、剪刀、布,咱们一局定胜负!……”
刘一跃三人一时无言以对。
陈旭嫦旋即正视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道:“你们两个丫头,齐心固然没有错!但是眼下谁出来与刘一跃一局定胜负,大可也听天意!”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相视一笑,各自迈开一步,之后手背着手,齐呼道:“石头、剪刀、布!”
虞丘凌薇出的是剪刀!
贺兰佳琦出的是石头!
虞丘凌薇顺势道:“天意如此,琦琦,你去。输赢你我同心!”
贺兰佳琦点头道:“薇薇,知道了。咱们姐妹同心,输赢不悔!”
紧接着,贺兰佳琦上前与刘一跃相距三步,各自手背着手,之后齐声道:“石头、剪刀、布!”
刘一跃出的是剪刀!
贺兰佳琦出的还是石头!
陈旭嫦见势,镇定道:“天意如此,就得顺天应人。之后,倘若私下有不决之事,一律‘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输赢!要是闹出什么伤疤之类的,我这戒尺绝不轻饶!”
“虞丘凌薇、贺兰佳琦、刘一跃,眼下赶紧去收拾。即是幽嫣谷墨家一家人,以和为贵才能家和万事兴。争执就是破败之始!”
“祸起萧墙,绝对不许!……”
刘一跃心有不快,呶嘴率先一闪身影奔去了西厢房;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双双与陈旭嫦做了一个鬼脸,紧随其后奔去了西厢房。
陈旭嫦转身又对慕容太白、刘一腾、刘一虎道:“都收拾完了?”
慕容太白三人微微点头。
看来,女孩子收拾确实比男孩子要长久许多,费时也不在话下。
陈旭嫦沉思之间,极其镇定又道:“虽然圣人有言:君子远庖厨。但你们一个个还未到及冠之年,都还算不得君子。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与我一道去后堂帮忙!”
慕容太白镇定道:“是!”
刘一腾与刘一虎无言以对,只得附和慕容太白道:“是!”
就这样,慕容太白三人一同去后堂帮忙。慕容太白驾轻就熟,而刘一腾与刘一虎只是观望当看客。
陈旭嫦也不怪罪,毕竟,刘一腾与刘一虎身在刘府锦衣玉食,说不一定刘一腾与刘一虎长这么大,也没进过刘府中的后堂庖厨!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要是多看两三回,又或者三五十回,也便如慕容太白那般驾轻就熟了。
很快,热水准备齐整,饭食又准备齐整,夜色渐暗,各处掌灯。
待大家都洗洗一路上的风尘,再入桌吃晚饭;一边吃晚饭的时候,在安排天明的一应大小事宜。
慕容太白、刘一腾、刘一虎率先与西厢房送去热水之后,紧接着各自又提着热水去了东厢房。
陈旭嫦只给了大家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吃饭不等人。
就当陈旭嫦在侧屋紧闭房门准备宽衣洗洗风尘之际,从头顶茅草上传来了一阵的嘈杂声!
紧接着,好似有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之后又是一阵让人作呕的“嘿嘿、嘿嘿”,陈旭嫦大吃一惊!
旋即,玄色斗篷轻扬,瞬间灭掉了侧屋里的所有烛台,透过屋子外的天光,有人在偷窥洗洗风尘!
要是这样,那还了得?幽嫣谷墨家,从何时潜入了陌生男子?
“哪里来的cǎi_huā贼!……”
陈旭嫦大声惊呼之际,顺势又一瓢热水往偷窥处泼洒上去,旋即骤起一阵“哎呀”,之后像一个大冬瓜从房顶上滚地一声“扑通”!
真有陌生男子,情何以堪!
此时此刻,陈旭嫦自然也静不下心来洗洗风尘,旋即打开房门,极速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