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亡了王虎之、乌图木,曹小强也失去了双臂,终归孙秀在胭脂亭布的棋局成为一地摆设。
如此想来,谢灵运虽然没去胭脂亭并肩一战,但是功劳也不小。
谢灵运见陈旭嫦无言,紧接着道:“谷主,既然此女与你有缘、与幽嫣谷墨家有缘,你我故人一场,就算折寿也与之掐算一回吧!”
“至于,你说孟婆江北之地没有姓元的人家,兴许这就是孟婆江北之地元姓之始。她生于魏地、亡于魏地。来从去处来、去从来处去!”
“谷主,你且看,此女生母投江而沉江,你又姓陈,此女本就该当姓‘陈’;元者为始,元自为小,自然少不了一个‘小’字;合起来元始又为尊,生为女子之身,必定巾帼不让须眉,长得眉清目秀,早晚必逞英姿飒爽之态,不妨取一个‘英’字。”
“……”
陈旭嫦急切打断话茬子,冷冷道:“此女就叫:陈小英?小英,小英,确实也是一个小婴儿啊!……”
谢灵运旋即止住了掐算,极其镇定又道:“谷主,你是她娘,当然你要是觉得这一个名字不妥,你大可自己取一个满意的名字!……”
陈旭嫦旋即长舒了一口气息,即是谢氏神算子折寿相算,故人一场,无论喜与不喜,自当应允。
“哎呀,哎呀,谢氏神算子,先借你吉言咯!那我也取名,也叫:陈小英。如此一来,妥妥的!谢氏神算子,眼下该当满意了吧?……”
谢灵运一时无言以对,自去收拾那一张赃兮兮的白布,“谢氏神算子”这一面招牌,总算立了起来。
陈旭嫦见襁褓湿漉漉的样子,旋即解下跟随多年的玄色斗篷,又小心翼翼的给陈小英换襁褓。
与此同时,冷不丁又急切追问道:“谢氏神算子,如今已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多年来,都没听见风声,连江南王家王文之还以为你不在了呢!我也以为你不在了!”
谢灵运轻拍衣裳上的土灰,而后极其镇定道:“方才,老夫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江湖中,只有谢氏神算子之名,已经没有谢灵运了!都当谢灵运死了,这该有多好啊!”
“这世上,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其实还好好的活着。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即是: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纯依香儿女侠普渡众生,老夫也算并肩作战之人,又如何能忘记普渡众生?”
“以谢氏神算子之法普渡众生,算得太准会折我寿命。老夫只希望谢氏神算子长在、谢灵运已亡!所以,老夫更愿意听见谢灵运死了!”
“……”
陈旭嫦一边忙活,一边又打趣道:“算人生死、救人危难,你当你是阎王爷啊!可得小心黑白无常拿夺命钩魂锁来捉你。嘤嘤嘤,……”
谢灵运轻抚鬓发,仰头微微一笑道:“方才,你不是说老夫比三十年前更黑吗?如今长变了样,就以老夫眼下这一身破烂行头,黑白无常都已经不认得老夫了。”
“对了,柔然王庭一战,魏国朝堂上都说是‘黄金八部’之功;市井中却说是花木兰的功劳;江湖中大传越女剑威名!如此,此女即为养女,又为幽嫣谷墨家弟子,这就是两全其美之事啊!”
“不过,魏国六朝元老、五朝元老之死,就像是一场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