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刻钟,所有属将便都换好了衣服,之前身上的一身臭汗尽数洗了个干净。
众人等了两刻钟,帐外便有兵卒来报,称郡府的人已经到了大营三里之处,许文峰立时一挥手,招呼所有属将前去军营门口迎接,他现在虽然已经是一郡都尉,但毕竟是领兵在外,对于郡府的派员还是亲自迎接的好,以免被人视为骄横之辈。
众人遂到了军营门口,等不多久,便见到一行人在数百郡兵的护卫下向着军营行来,许文峰立时带领一众属将亲兵出了军营前去迎接,以示对郡府派员的客气。
待到了近前,许文峰认出了郡府来人,发现为首的赫然乃是郡府主薄陈庆,此人乃是李颙同乡之人,算是李颙的绝对心腹,李颙对许文峰比较赏识,这主薄自然对许文峰也比较的亲善。
许文峰大老远便对着那主薄抱拳行礼道:“我道郡府派谁前来,却原来是陈主薄亲自前来,陈主薄一路辛苦啊!”
那陈庆也不拿大,见到许文峰快步来迎,立时命人停了战马,随后滚鞍下马站在马边对着许文峰一抱拳道:“呵呵,这次却并非府尊派我前来,而是我主动要求前来,希望许都尉不要怪我打搅才是,对了,劳驾许都尉亲自前来迎接,我感到很是惶恐啊。”
许文峰见状一笑道:“陈主薄哪里话,你代表府尊前来,我迎接乃是礼仪所在,哪里来的惶恐之言。”
随后一招手,身后随之跟来的一众属将齐齐躬身抱拳,口称“见过陈主薄”!
陈庆立时抱拳还礼,转而道:“难怪许都尉每战必胜,却原来有这么多厉害的属下追随。”
许文峰连忙谦虚几句,随后便请陈庆进入军营,不想陈庆却是一笑道:“许都尉稍等一下,待我为你引见一个人之后再进入军营也不迟。”
说完便示意许文峰跟上,许文峰见状不由微微有些疑惑,不过却是没有多问,而是老老实实的跟着陈庆向着被郡兵牢牢护卫在其中的队伍走去。
随着两人的前行,那些个护卫的郡兵自然纷纷散开,露出其中几名年纪各不相同之人,这些人身上的衣着分明也是官吏打扮,但却不似郡府属吏的那些人一眼的打扮,更不似县寺属吏打扮,故而许文峰忍不住多看了这几人一眼。
“来,这几位都是益州刺史麾下属吏,这位乃是州计曹从事程苞!”陈庆主薄向许文峰介绍其中一名为首的年纪约有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人道。
“这人是计曹从事,很年轻啊!”许文峰看着那为首的青年人,当即想到。
计曹从事其实就是刺史麾下的幕僚,和郡守(太守)麾下的幕僚差不多,不过双方的身份和职权可能相对来说不好比较,虽然刺史负责监察一州,但是品轶却仅有六百石,典型的品低权力大,相当于一州的最高长官,但却仅有监察权,除此之外的诸如赋税、兵役等等都没有办法插手,而太守却是两千石大员,虽然仅仅是一郡官吏,但却掌着一郡的所有事情,几乎就相当于一郡的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认真算起来感觉比刺史还要牛掰一点儿。
不过人家刺史好歹是一州主官,虽然仅有监察权,但也是名义上的高职位,其麾下幕僚属吏算起来还是要比郡府幕僚属吏要高级一点,毕竟双方一个是州一个是郡,层次上有点儿差别的。
所以这陈庆对州刺史麾下的计吏从事介绍的时候难免隆重了一些。
“苞在广汉便听闻许都尉武勇善战之名,今日居然有幸得见许都尉,苞真是三生有幸!”程苞待到陈庆介绍完毕,立时主动对着许文峰抱拳行了一礼,丝毫没有从州中下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反倒是显得很谦虚,很真诚。
这让许文峰对眼前叫做程苞的人生了一些好感,连忙口称不敢,随后便请程苞等人先行进入营帐休息。
程苞、陈庆顶着毒日赶了不短的路程,此时自然是又累又乏,对于许文峰的好意自然不会拒绝,当下众人便随着许文峰一道进了军营。
待到众人进入军营之后,许文峰当即便命令麾下好好照顾,不要怠慢了这些人。
等到陈庆、程苞等人进入军营休息,许文峰等人也回转到了营帐之中,随后麾下属将便纷纷询问程苞等人的来头,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程苞他们的衣着和陈庆等人的衣着的不同。
当下许文峰便将程苞的职位说了一通,并对众人简略讲了一下州刺史的幕僚属吏一些权限,众人才恍然大悟:“合着这程苞乃是州刺史派来的钦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