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脸色发紫,唇色发黑,浑身是血的尹映梨被尹胥晔抱进府中之时,穆秋当场晕倒了。ΨΨ这些年这是第二次重伤了,比上一次还要没生气,穆秋觉得脑袋充血般,终是承不住惊吓。
尹胥澄本高兴的呆在府里等着最爱的姐姐带好玩的东西回来,本那样好好的出去的,回来之时却是这般惨状。
他急哭了,手脚并用的踢打着尹胥晔,哭喊着让他还他姐姐,声音哭喊得极为痛心,尹胥晔红着眼,泪就这样淌了下来。
尹胥晔站在床边看着大夫为尹映梨诊脉,那腹部的箭几乎穿透她那纤细的腰肢,他双眼通红,双手握成拳无处发泄愤怒,只是执拗的看着受伤的她,心痛得无法表达。
小小的尹胥澄站在他身旁,哭得厉害极了,一直不停的他用那小拳头狠狠地打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一会儿又用脚狠狠地踢,哭花了小脸,声音都哑了。
“呜呜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呜呜”
任由他打着,尹胥晔不曾动摇半分,眼睛只是看着床上那正由着大夫引出毒血的人儿,血水红黑,一盆又一盆的端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脸色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再看大夫用那消了毒的利刃微微划破她如雪的肌肤,血瞬间涌了出来,而那小人儿抽出了几下又不动了。
大夫小心翼翼的用钳子将那嵌入她腹中的弩箭迅速的拔了出来,血喷涌而出,赶紧用白帛捂住,瞬间就染红了,又换了两块,撒了药才止住,而此时那小人儿却没了知觉反应。
处理完腹部,臂上那断箭仍在,看这大夫稳了稳,一口气将箭拔出,血飞溅出来,尹胥晔咬着牙,眼泪又糊了眼,无声痛哭着,浑身都在抖。
他气啊,他恨啊,但是却没办法替她受伤,替她承受疼痛。不久前还笑着与他玩闹着的小人儿这样毫无生气,这一次他该拿什么借口原谅自己。
尹胥澄看着那大夫拔箭,血喷出来时,他忽然哇的大声哭了起来,捶打尹胥晔的力度更大了,他吓坏了。
奚繁炽看着大夫的动作,浑身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那雪白的肌肤上的伤口太吓人,他看到那年在她身上那道长长的,已经变浅的伤口,心抽痛着。
他的痛不会比尹胥晔来得轻,他就站在大夫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只能祈祷着她平安无事。
尹胥晔的眼睛再也看不清床上人儿的脸了,咬着的牙抖得上下磕碰着,泪顺着脸颊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滴在了尹胥澄拍打他的手背上。
尹胥澄一愣,抬头看向他,见他哭了,以为尹映梨的状况更不好了,他嚎叫得更凶了,泪怎么也止不住,几乎都喊不出声来了,喉咙在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停了手,抹了抹额间的汗,叹了口气说道“幸好及时抑制了毒,不然,这命啊,真的保不住了。”
扶着穆秋的尹墨寻与尹胥晔、尹胥澄都松了口气,穆秋甩开尹墨寻的手,跪伏在床边,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抚着尹映梨苍白的脸,泪如何都止不住。
“梨儿,娘亲的小梨儿啊,快醒醒啊,别再吓娘了,娘怕了啊”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她,怎么就不是她自己来受这份罪呢
老天呐,你睁睁眼吧,别再让她受伤了。
“秋儿”尹墨寻脸色也极为不好,向前几步想将穆秋扶起来,却被她狠狠甩开了去,他只得站在她身后。
“大夫,梨儿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尹胥晔动了动嘴,好一会儿才让冒着血腥味的喉咙动起来,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
大夫看着躺在床上的尹映梨摇了摇头,叹道“虽然毒解了,却未清,还是伤了身,何时会醒,老夫也不敢断言啊。”
此话一出,使得屋子瞬间陷入死寂之中,穆秋双牙紧咬,握成拳的手指甲嵌入手心,已沁出了血,浑身如同浸入冰窟般不知是何知觉。
屋里的人大都知晓的,大夫说的话算是含蓄了。
他们的梨儿能救回来已是不易,也许会醒不来
尹胥晔再一次感到了绝望,他忽然撑不住,跪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昏倒了。
尹府大乱,此次甚比之前的大案,所有人战战兢兢地,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空前绝后的死寂。
这一次公然行刺之事使得朝野再次轰动起来,祁临城的治安受到了百姓暴动的质疑,巡城统领被革职了,一连串下来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亦是受到了不少的惩戒。
在这次事件之中除了被行刺重度昏迷不醒的尹映梨之外,受到影响极为严重的还有李滢月了。
她当场晕倒昏死过去,亦是经过了好久的抢救方才救回了性命。李滢月从小便患有心疾,禁不得吓。心脏一度停止过,家里人对她保护极严,害怕的便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除了此事之外,最严重的便是令那个极少动怒的皇帝大发雷霆的事莲华公主失踪了。
当晚皇上就立即令禁卫军彻查祁临城,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彻查全城,誓必要将莲华公主找到。
三皇子靳陌竹与七皇子靳陌恒因保护不周皆被罚跪在崇明殿外,皇上厉言,谁敢求情便一同罚跪在那里,跪到莲华公主平安归来为止。
靳陌恒生来第一次被靳天掌掴了,他硬生生的受了下来,也许这样,他才会好过一些。
火辣辣的疼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双腿跪得麻木了,他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靳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