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
红果子拉起娘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娘,娘你好好看看,我是果子,我是您的女儿果子啊……”
“你……”
何夫人的眼神从茫然到探究,从惊喜到沉痛,一双混沌的眼睛里盛了太多的情绪,让人不忍。
“你真的是……我的果子……”
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激动,何夫人竟然认出了红果子就是她女儿后一下子晕厥了过去,这可吓坏了众人。
还好提前带了大夫来,众人赶紧让出位置让大夫把脉。
许久,大夫沉沉地说道:“这位夫人的病势太沉,也拖了许久,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只怕要治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红果子忙抓住大夫的胳膊:“不管怎么医都要把我娘医好,我夫君有银子,我们家吃得起人参,别说是人参,哪怕是别的什么名贵的药材,我们家都用得起,只要你能治好我娘,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
这大夫见何夫人病势已经至此,本是不相信红果子说的他们家有银子吃人参的话,只是转过头看见一个魁梧的男人和两个小小子儿穿戴都是上等的,才信了七八分,便道:“这倒罢了,我写一张方子,人参肉桂是要有的,但并不多,夫人此时身体太虚脱,所谓虚不受补,还要饮食上跟着调理才行。夫人这个症候若是极为治疗并没有什么大碍,如今已经拖了太久……好了,先吃这个方子,我再开几道药膳调理,过个十天半个月我再来复诊。”
红果子接过药方来,也看不出个什么,只把它给了白山鹰。白山鹰看了看,瓮声瓮气地道:“大夫,我们是第一次来四川城,不知道该去哪里买药材,另外我还想另外购置一所宅院和一些生活用品,该去哪里买?”
大夫上下打量了白山鹰一眼,便道:“买药材容易,你就随我回去,我们和安堂什么药都是现成的。其他东西主街上就能买到,至于买房子,只怕要找牙行的人。”
白山鹰点了点头:“如此,那就麻烦大夫了。”
红果子感激地看了白山鹰一眼,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话不多,却把该做的都做到了。
她又吩咐了薛蟠和黑子:“蟠儿,你素来是识货的,去买些好东西来。别的先不及,吃食和衣服被卧先买来,要上好的。衣服就先比着我娘和嫂嫂的身量来买……咦,嫂嫂,怎么不见我家侄女儿?”
红果子的嫂子何曾氏对于乔寡妇带回来的这些人还是属于生疏状态,充满了防备,只不过看着红果子,没敢说话。
乔寡妇便道:“大奶奶,这位就是你们家曾经走失过的小姐。她小的时候我天天抱着她玩耍,如何能不认得。刚才夫人也是因为认出了小姐才激动昏倒的。你别怕,有什么只管跟小姐说?”
何曾氏看了看乔寡妇又看了看红果子,她不认识红果子,但是乔寡妇的话是可信的。何家落难之后,她婆婆便缠绵病榻,一家三口的嚼用都是靠自己平日里做零活供给的,常常吃得了上顿没下顿。
家里是有个菜园子,奈何她从前也是享福的命,竟不会侍弄,还是乔寡妇总是三不五时的送吃喝来,她们娘儿几个才不至于饿死。
如今凭空出现了一个失踪多年的小姐,以她家如今的状况,也不是追究此人是真是假的时候了。见她刚才愿意给婆婆请医问药,何曾氏也豁出去了,把心一横,从一旁的小柴房里领出来一个黑瘦的小姑娘,模样还算周正,只是这小身板瘦得只剩皮包骨,红果子心里又是一痛。
薛蟠见到了小姑娘,也是一叹,口里只说道:“师娘放心,我必把师娘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一时说完,白山鹰便带着薛蟠和黑子跟着大夫出去办事了。
因这一回是陪着红果子回家,白山鹰身边只带了不到二十个人,尽够一路上跑腿打杂使的也就是了。
他们一行先去了药铺抓药,打发了一个小子先把药送了回来,又购置了许多名贵的食材。什么鲍参翅肚、鸡鸭鱼肉,凡是能买得到都买了来。反倒是衣服,薛蟠做主,并没有买很多,家中三位女主人,没人两身短衫可供换洗的也就罢了,倒是上好的衣服料子买了一大车。只怕这个破破烂烂的院落也是住不长远的,若是白山鹰买下了好的宅院,这些女主子们也就穿不着这短打的衣衫,要改穿富贵人家的长袍长裙了。
而白山鹰那里买完药材之后就在牙行的推荐下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一所大宅,比原先的何家也不小。他把所有带来的人都安顿进去休息,想着等何夫人身子骨再好一点就搬来这里,再给她雇上几个丫鬟婆子,把这日子重新过起来,也好悉心调理好她的身子。红果子可是好不容易才见到娘亲,自是不能让她再伤心难过了。
而白山鹰忙完了这一切,回到何家的小破房子时,却发现何夫人早已清醒,正拉着红果子的手叙着离别多年的事情。
红果子并没有告诉母亲他们夫妻是土匪的事情,只是说跟着夫君行商。何夫人看见女儿还活着,已经是老怀欣慰了,见她又过得不错,心中就更加熨帖,只不住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听她说话,似乎这样就能把她们母女缺失的十几年时光都慢慢填补回来似的。
白山鹰回来后说了宅子的事情,何夫人也没推辞,只是道:“姑爷有心了,怪只怪我们孤儿寡母的,守不住家财,果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竟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