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便道:“四爷,户部那边现在正好有几个空缺,咱们是不是……?”
张廷玉说得隐晦,但胤禛的眼睛还是跟着亮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专利的概念十分感兴趣。
他点头道:“廷玉啊,回去召集通宵律法的臣子一同商议,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有关专利的问题给我系统规划出来。要立法,比先知法,刻不容缓!”
张廷玉点头应是,胤禛回头又对薛益说道:“为商者,应该是有很多秘方或者手艺捏在手里的,就请薛卿回去告诉你商界的朋友,要他们准备些秘方或点子,一旦此项律法成立以后,便叫他们第一时间去户部登记,好处是源源不断的。”
康熙早年,国库空虚地实在厉害,一年下来国库里的银子不过几百万两。康熙爷还要在此前提下面临许多困境。北有俄罗斯和准葛尔各部叛乱,内有逆臣鳌拜乱政,东南郑氏余孽作乱,西南三藩坐地为王,西北dá_lài班禅又实在不让人省心。
这么多糟心的事儿,全都能让康熙爷一一化解,这与康熙爷的英明神武分不开,但每一项却也实在是要花大钱的事情。
于是,康熙时期在经历了铲除鳌拜、平定三藩、收复台湾、决战雅克萨,永戍黑龙江、三征葛尔丹、六巡河防等诸多大事之后,国库不过是勉力支撑,期间还要靠一些大臣捐助才能勉强挺过来。
偏康熙爷又主张施仁政,自己都没有钱花了,还要蠲免赋税。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又要修缮宫宇,建陵寝,修避暑山庄等等,都是花钱的地方。
底下的跟着康熙爷南征北战的文臣将领倒是赚得盆满钵满,但国库里这些年因征战换来的财富,都让康熙爷花费得差不多了。没办法,他是皇帝,是最大家族的家长,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不少。只怕他也是个不会省钱的主吧。
胤禛深知康熙爷也暗暗为国库发愁,虽本朝本代可保无虞,但是接任康熙爷龙椅的下一任君王,只怕手里不会有太多银子的。
推行此名为专利的律法,一来可以保护商人的利益,向一大帮商人表示善意,收买人心,二来自己牵头做之间事情,将来朝廷真立了这样一个衙门,自然是要交给自己来接手管理的,这中间可有不少的甜头,所以咯,何乐而不为?
胤禛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心情不免轻松了起来。但是眼前的困境解开之后,他越想这件事情就越恼。老九平日里只会同那些外国来的传教士们厮混,不是学各种外语就是搞什么大炮的模型,或者弄一些没有用的小发明,所以老九虽然也是八爷的拥趸,但是胤禛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而这次的事情,却是因老九而起,虽然并不影响自己夺嫡的部署,但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财路就差点被老九断送,胤禛不气是不可能的。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间他一副暴躁幼稚的样子,这一次竟然让胤禛觉得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
胤禛静立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任凭身后的人讨论新律法的事情,自己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三天后。
户部的官员在朝堂上向康熙爷提出了有关专利之法的成立和运用,因为其中缴纳给朝廷的金额不在少数,又对手里有方子的商户有实际的好处,更能做出品牌效应,保护一些祖传的古方,这引起了康熙爷极大的关注。
而退朝之后,户部官员拿给康熙爷的是经过整理过的完整文案,康熙爷看过之后很快就同意并且任命四阿哥胤禛负责此事,协管户部在京城试行此法。
这一试行不要紧,头一个去向户部备案的就是福盈酒楼。福盈酒楼的菜单也好,装修也好,甚至之后要推出的娱乐项目也好,都仔仔细细地一一备案,而福盈酒楼对面的那家客似云来,开业还满月就面临着关停的困境。
那位胖胖的温州掌柜找到了沈巍,而沈巍正在忙着福盈酒楼的装修没空搭理他。后来实在是禁不住这个人的软磨硬泡,才在施工现场不远处的一个茶馆坐下来聊了聊。
“沈老板,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凭什么我开酒楼要给你银子啊?”
沈巍看了看这个白胖掌柜的腮帮子,话多说完了,两腮的肉还要颤两颤,真是油腻到可怕的程度了。
沈大掌柜一摊手:“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以为还是你们温州呢?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王法的。朝廷新出台的律法规定了你没有专利,要模仿抄袭我们酒楼就必须要给专利使用费,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可是我的酒楼才开张没多就出台了什么新律法,明明就是你们背后搞鬼,故意不让我开店!”
“这位掌柜的,您说话可要凭证据啊。我沈巍区区一介商贾,虽然长得人神共愤了些,却也没有左右朝廷立不立法的能耐。我不过是时刻关心户部的新政策,这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比较能让我占便宜的规定,难道我还不第一时间申报了去,还等无赖小人抄袭个没完哪?那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一样都是开酒楼,凭什么你能开我就不能开?算你有本事!要银子是吧?你说,你要多少?!”
沈巍看了看他,白胖子因为情绪激动,都气成红胖子了,活脱一个行走的花生米,还是生的,没剥皮的那种。
沈巍懒得与他浪费唇舌:“得了吧,你就算给我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要的。想拿我福盈酒楼的专利做生意?你也